“既然你決定了,我賀蘭家也不會丟下你的,賀蘭家會盡全力的!”說到這裏賀蘭氏也躺不住了,就要起身回賀蘭家跟家裏人緊急商議一下該怎麼幫南宮家度過難關。
“姐姐!姐姐!”賀蘭敏徹底繃不住,大哭道:“不急!不急!還沒到那一步的!”
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姐姐哭的撕心裂肺:“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姐姐和母親保護好朗兒其它的不要做的太多!我不能連累你們!賀蘭氏百來口人不能跟著搭進去。”
兩姐妹互相安慰著哭著到後半夜才堪堪睡去。
破曉前的黑夜格外的幽沉寒冷,靈堂裏姐妹幾個雖然裹著夾棉的披風還是冷的瑟瑟發抖。
衛忠也一直守在老翁的靈前,不言不語也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搖曳的燭火,香燃盡了就立馬添上,紙錢一張接一張的燒著。
離他最近的南宮燁首先發現了這個陪了父親一輩子的忠仆有些不對,在他搖搖欲墜快倒下的時候第一時間接住了他。
“忠叔!你去休息吧!父親這裏有我們呢。”
衛忠眨了一下酸痛的眼睛對南宮燁勉強的笑了笑說道:“老奴伺候了老翁一輩子,最後一程老奴一定是要陪著他的,老奴聽說人過世後是不能立馬投胎的,要過奈何橋走幽冥道,主子膽子小為人和善也不知會不會被其它陰魂欺負?老奴要在這裏陪著主子,給他壯壯膽。”
聞言姐妹幾個好容易收住的眼淚又嘩啦一下決堤而下。
破曉時分,二嬸賀蘭敏帶著下人端來一些熱騰騰的清粥配了幾碟子醬菜:“吃一點,都去歇一下,這裏我盯著,一會兒人來人往怕是一口氣都歇不得,咱們自己要先保重好身子,才有力氣辦完我南宮家英烈的後事。”
眾人聞言都起身,因為跪的久了又都跌坐下來緩了緩才起身給賀蘭敏行了禮喝完粥都被貼身仆從扶著回了院躺下。
剛躺下賀蘭敏就派人送來了藥酒和膏藥,讓各自的侍婢給主子們揉膝蓋緩解一下疼痛,再貼上膏藥,接下來還有好幾天膝蓋若是不好生養護怕會遭大罪。
南宮璃稍休息一下活動活動手腳又帶著墨竹往靈堂去了。
此時天已經大亮,鎮國將軍府門前已經有人來祭拜,也有看熱鬧的人,或者其他家族派人過來打探都有誰來祭拜的,總之牛鬼蛇神都聚齊了。
祭拜的大多是普通百姓,或少數受過南宮家恩惠的低階官員。
這天的早晨,天難得的沒有飄雪,還有絲絲的陽光隱隱透過雲層。
不多時,代表季家的季玄月第一個前來祭拜。
然後是李峰等低階將領也紛紛前來祭拜,南宮璃帶著妹妹們都一一跪在一旁還禮。
此時,一輛楠木鑲金包邊的華貴馬車緩緩從街頭駛來,停在鎮國將軍府門前。
白書遠在仆人的攙扶下,踩著馬凳走下來。
緊接著下來的是一身素衣的白景榕。
與之前的素布衣不同,今天他穿的似乎格外貴重。
灰狐大氅裹著綢緞棉衣,一時竟也有種公子世無雙的美感。
他在白書遠的帶領下一步步抬腳走上鎮國將軍府的高階,任周圍投來打量的目光恭恭敬敬的站在白書遠身後給南宮家四個牌位行禮。
然後白書遠讓了一步,白景榕自顧自的上前給南宮家的英靈們上香磕頭,端是一副儒雅清貴公子的風度。
“斯人已逝,還請霓王殿下,諸位妹妹們節哀。”
南宮璃帶著妹妹們跪下還禮:“多謝白三公子寬慰。”
白書遠對南宮徹點點頭,賀蘭敏則讓管家帶著白家母子請後廳用茶。
見到季玄月等人為不奇怪,都點頭致意然後在一桌主次位上坐下。
季玄月心想這廝真是好不要臉!姐姐猜的不錯,她果然是帶著白景榕來了。
就在季玄月胡思亂想的時候,前廳高唱原來是一代鴻儒誓不踏廟堂的君家,君清靈老先生前來吊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