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將她按在門板上,諷刺道:“這麼多傷痕我根本無須驗!你想讓我幫你撒謊?做夢!”

他的反應故茴早就預料到了,冷漠道,“這些是我逃跑摔傷的傷痕,他們還沒來得及對我做什麼,你當初為了諷刺我,找人修補的事,隻有你我知道,不信你可以驗。”

眼前的男人好似更加憤怒,他高大的身軀不斷逼近,深邃的雙眸中滿是戾氣,讓人無法喘息!

以前當他憤怒時,故茴從來不敢與他正視相對,但是現在不一樣,她已經不在乎。

“你想用這種方法讓我上你?真是無恥!我不會給你驗身,別做夢了!”說完他想轉身下樓。

故茴看著他背影淡淡道,“隻要你今晚說我是清白的,我就同意退婚,你不是一直想退婚嗎?”

她永遠都在追隨他的背影,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逃亡時,看到的永遠都是他的背影。

她曾經是真的愛他,一次次的倒貼,一次次被迫害,她都不曾放棄,她以為隻要付出真心他就會感動,最後她卻落得悲慘的下場。

許多年後她才明白,像厲行之這種極端性格的人,他隻要認定你的壞,做再多也是於事無補,他不會再多看一眼。

想到這些,故茴的心就像被撕扯般痛起來。

沒想到...她還是會痛,可這痛此時卻變成了一種快感!

痛,證明她還活著,痛,證明她是活生生的人!

在生命麵前,愛情算個屁!

厲行之腳步一頓,恥笑出聲,“退婚?我隻要下去說你滿身傷痕,這婚約還會存在嗎?”

他身為言行標準的權威人士,說的話就是準則!

按照厲行之在帝都圈子的人品來說,他不會這樣對待一個女人,畢竟這樣太沒品!

可是故茴的態度,還有冷漠的話語好似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還敢威脅他,實在是讓他火滾!

故茴垂眸咬了咬嘴唇,淡漠道:“那帝都的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被戴了綠帽,還是兩頂!”

她的話刺激到厲行之,他猛然轉身,眼眸中的煞氣如有實質,狠狠地刺向她雙眸中。

故茴知道這根本威脅不了他,畢竟他們隻是一紙婚約,她還沒過門。

她不再直視他的眼眸,雙眼慢慢紅了起來。

燈光下挺直的背脊有些顫抖,破碎感再次襲來。

厲行之雙眸微微一暗,竟有了憐惜之意。

“你就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看在我主動退婚的份上,幫我一次,我保證以後都不會糾纏你,你就幫我這一次...隻要幫我這一次,我這輩子就可以不一樣了...求求你...”

她服軟了,可是厲行之卻沒有得到一絲絲快感,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什麼時候這個女人可以牽動他的心神了?

故茴在賭他還有一絲善心,她故意放低姿態求他,她也在賭,厲行之看著她這副淒慘的模樣,肯定會心軟!

隻要熬過今夜,她就可以有嶄新的人生,所以她甘願低頭!

“你根本不用撒謊,我本來就隻有你一個男人,我是清白之身,你不驗就代表你相信我,隻要你幫我這次,明天我就過來退婚,從此以後我便會消失在你的視野裏。”

眼前的女人又說著要一刀兩斷分清界限的話,厲行之無名怒火又上心頭。

他仔細打量著她,她好似有什麼不一樣了,從前她根本不敢直視他,也不會像這樣威脅不成裝可憐求他。

還有她的那雙眼睛,好像有星辰彙聚其中,讓人無端沉迷。

她現在不著一縷的站在他麵前,那副冷漠的模樣,清冷決絕,眼眸中強忍著不落的那滴淚,竟然都如此勾他的心魂。

厚重的劉海即便遮住了她部分神情,但是她全身散發著破碎可憐,那般軟弱無力。

今晚真是見鬼了!他竟然會憐憫這個滿是心機的女人!

良久後,一聲暴躁聲響起,“滾下去!”

說完,他大步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