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警察都走了進來,開始封閉現場,保留罪證,把暈死的王全銬了起來。

她像正常人般慢慢地走了出去,與他們擦肩而過。

痛,真的很痛!

此刻她的臉猙獰無比,嘴角卻微微勾起,分不清她到底是痛苦還是快樂。

原來,這就是活著的感覺!

曾經她躺在研究所裏,覺得自己是一塊爛布,是一個玩偶,痛到麻木的身體,剩下一口氣,苟延殘喘。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身體上的疼痛,會帶來興奮,會帶來希望。

她知道自己的精神已經不正常!

厲行之看著她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落寞,有些悲涼,她到底怎麼了?

他並不是對她好奇,隻是擔心她會傷害到他媽媽,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他想追上她的步伐,抬腳往前走了一步,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你好,請你隨我們到警察局做下筆錄,關於陳祥是...”

警察的話語打斷了他的行動,隨後他便看到張銘齊追了上去,此時他站在原地,心情難以言說。

“故茴,我帶你去醫院縫補一下傷口吧,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

張銘齊即使在任務中受過不少傷,但是看見她手上傷口,還是止不住擔憂起來。

故茴眼都沒抬,扶著手臂向前走去,“沒大事,你沒聽你姨媽說過我是學醫的嗎?這點傷還難不倒我。我不想去醫院。”

“那你跟我回警局吧,我那有紗布,你順便做下筆錄。”

乘坐著張銘齊的車,他們到了警局。

簡單包紮好傷口的故茴進了小房間做筆錄,沒想到厲行之也在這裏,她稍微有點不自在。

厲行之見她進來後臉上也露出極其不自在的神情。

身旁的小警官並不知道厲行之的身份,正準備做筆錄時,他的電話響了。

他隨後便出門接電話,房間裏隻剩下他們二人。

空氣好似瞬間變得壓抑,無端端讓人感覺喘不過氣來。

厲行之從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他豁然起身,想必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做筆錄,誰敢強迫?

故茴見此,突然開口說道:“厲少爺,等等。”

厲行之雖然有些惱怒她的態度冷淡,但是他都到門邊還是不自覺的停下腳步。

“我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毫無瓜葛,但是我還是想知道,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甚至我比她更早認識你,以你未婚妻的身份!

為什麼你這麼相信蘇夢蓉?我的話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厲行之深邃的眼眸閃過層層厭惡,他知道她說的是在遊輪聚會中他被下藥的事,這件事可以說是他的人生汙點,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前幾個月厲行之在遊輪宴會上喝了一杯被下藥的酒,是故茴親手給他的,後來聽蘇夢蓉說這藥可能是故茴自己做的,他也去調查了,藥竟真是故茴親手研製的!

她居然還有臉問,為什麼不相信她!

厲行之扯著嘴角冷笑,他是瘋了才會在這裏聽她說廢話!

他冷眸一轉,看著故茴譏諷道:“怎麼?你又想說是蘇夢蓉汙蔑你?”

故茴依舊沒有看向厲行之,垂眸看著桌子,淡淡道:“昨晚,我逃出次宅時遺落了背包,背包裏有我的筆記本,若是你今天回去可以讓傭人去找來看看。”

厲行之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轉移話題說起什麼筆記本,他正視著故茴,等待著她接下來要怎麼狡辯。

“那本筆記本記錄著我所有研製的藥,都有標記製藥的前因後果,你一看便知。”

“聚會之前,蘇夢蓉來找過我,要我幫她做點不傷害身體的媚藥,這個藥並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我問了她原因,她說是為了她的好朋友...”

厲行之突然勃然大怒,“夢蓉這樣的好女孩,你竟然還有臉這樣汙蔑她!你簡直是死性不改!”

他雙手緊握成拳,層層的憤怒讓這間房間的氛圍壓抑到了極點!

“我能問問為什麼嗎?我們都是青梅竹馬,我還是你的未婚妻,你為什麼就不信我的話,連我說的證據你都不信?為什麼從小到大,你對我和對她的態度相差那麼大!”

故茴終於抬頭看向他,帶著刺骨的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