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茴感受到耳邊傳來的熱氣,溫柔繾綣的呢喃,在她耳邊輕輕落下,平靜的內心掀起層層漣漪。

他的聲音溫柔而低沉,好似對著一件易碎品般小心翼翼,耐心等待著她的回複。

厲行之對故茴呢喃的低語,在寂靜無聲的宴廳裏聽得格外清晰,在場的眾人無不驚詫。

不是說厲少非常厭惡他的未婚妻嗎?

眼前他一臉溫情脈脈的模樣,濃情難掩甚至拉絲迷離的眼神,愛意都要從眼睛裏溢出來,還有甜膩寵溺的話語,無一不體現他非常寵愛他的未婚妻啊!

而且他身穿墨綠色的西裝,跟故茴身上那條裙子分明就是情侶裝,這傳聞怎麼會這麼離譜?!

故思思在角落裏看著厲行之抱著故茴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下唇都要咬出血來。

她到底給厲少吃了什麼迷魂藥!為什麼厲少突然之間徹底轉變對她的態度!

故茴渙散的眼眸集中視野,若有所思看向厲行之,難不成他...

陡然耳邊傳來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故茴抬眸看向前麵才發現張寒逸還保持著鞠躬的姿勢,隻是臉上爆紅,應該是被氣得,故茴慢條斯理笑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他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神惡狠狠地瞪著故茴,忍無可忍大聲吼道,“你!...故茴你簡直欺人太甚!”

張寒逸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羞辱,他怎麼說都是張家家主,從小到大也都是順風順水長大的,今天不但被張雲鶴當眾打臉還要被這個賤人當場羞辱,他的麵子裏子都沒了!他根本不能忍!

厲行之實在是受不了有人這麼放肆,當著他的麵吼他的女人,他一臉不耐煩用修長有力的手拉了拉墨綠色的領帶,鬆開了領結,打破了那份常規的嚴謹和得體,唇邊勾起一絲冷笑。

“嗬...看來讓張家主道歉,很委屈你。”

“聞七,他哪隻手碰的茴茴,卸了!”

“是!”

聞七的速度非常迅速,立馬上前一把抓住張寒逸的左手。

隻聽“啪嗒”一聲,張寒逸慘叫起來倒在地上,像條爛蟲蠕動。

突如其來的轉變,眾人皆目瞪口呆,即便他們下一瞬回神過來也不敢發出聲音,更不敢交頭接耳,不少在場的女士直接捂緊了自己的嘴,害怕一個不小心驚呼出聲打擾到了厲少。

要知道,厲行之雖然是一副冰山臉,但他可是站在帝都道德品行頂端的代表人物。

即便家中有權有勢,他一直都是以德服人,也是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放肆,他在帝都豪族麵前從來沒有使用過暴力。

加上他天生卓爾不群,本就是天之驕子,站在帝都頂端,所以大家見到隻是他冰山一麵,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發怒的模樣。

沒想到他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打破了他的準則。

“聒噪!”厲行之滿臉冰霜喝道。

聞言,聞七馬上找了一塊擦手布塞到張寒逸的嘴裏。

此時,被這場麵嚇得戰戰兢兢的張雲鶴緊緊握住手中的拐杖走了過來,恭敬誠懇地說道,“都是我教子無方,請故小姐見諒,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對不起!”

總之,今天的折辱,張家隻能受下!日後必定會十倍奉還!

故茴還陷在厲行之的狠戾中回不過神來,他上輩子可從未跟任何一個人動過手,畢竟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

他其實是個利益至上的人,在豪門世家之間凡事都會留一線,說到底也是個冷心冷情的人,怎麼會為了她打破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