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張雲鶴蒼老的聲音說著道歉的話傳來她才回了神,她一臉淡漠地看著眼前低著頭的老頭,他臉上的神情隻有他自己知道。
故茴嘴角微挑,按照她對張雲鶴的了解,他肯定在心裏狠狠地記下這一筆。
“怎麼?張老家主剛剛不是還說要強留我在張家好好調教一個月嗎?現在改變主意了?”故茴似笑非笑道。
聞言他的嘴角顫了顫,他此時哪裏還敢留這位祖宗。
他盡量裝出和善的模樣笑道,“之前都是開玩笑的,茴茴你這麼聽話,哪裏還需要來張家學習,我隻是想邀請你過來張家玩而已,畢竟我們兩家是親家,可不要生疏了。”
眾人對張雲鶴的變臉有點習以為常,畢竟今天的鬧劇他就已經換了好幾副麵孔,顛倒是非黑白,笑裏藏刀都被他玩明白了,要是厲少沒來,故茴今天怕是很難走出這個宴會廳。
“我拒絕,我隻喜歡待在家裏。”故茴冷著臉說道。
張雲鶴訕笑了一聲,連連應好。
厲行之見滿地狼藉,皺了皺眉,本來他今天還想著來張家給茴茴撐場子長長臉,沒想到張家人竟然如此囂張,連他的未婚妻他們都敢打!
震懾他們一番後他完全沒有興致再留著這裏,隻想帶她離開,看到他們虛假的嘴臉就渾身不舒服!
他轉眸看著故茴,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消氣了嗎?”
故茴淡淡的點了點頭。
“既然我的未婚妻已經消氣了,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但是再有下一次,別怪我不留情麵!
你們記住!故茴,是我厲行之的未婚妻,是我的人!你們誰想為難她之前,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分量!”
厲行之散發渾身寒意,一字一句冷戾沉聲警告,精致的眉眼滿含冷冽的目光,視線逐一掃過宴會廳,眾人皆垂頭不語,不敢與他對視,都被他的話震懾。
站在厲行之身後的聞七默默在心裏擦汗,自從少爺對故小姐上心後,連尊嚴和原則都可以讓步,儼然成了一個戀愛腦了!
而且還四處樹敵,雖然這些人厲家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可是故小姐還隻是未婚妻,再這樣寵溺下去,真做了少夫人可不是要翻天!
厲行之看著宴會廳鴉雀無聲,收起眸中的冷戾看向故茴微微一笑,熱烈又璀璨,故茴深陷在那雙墨綠眼瞳的微光裏,被厲行之牽著走出會廳。
故思思在角落裏被眼前一幕刺激的簡直想要當場發癲,內心的嫉妒怨恨統統淹沒了她,她拿出手機拍下身穿墨綠色情侶套裝的男女牽手的畫麵,發給了蘇夢蓉,她也要讓她嚐嚐這種無力的憤恨。
故明禮也跟著厲少的保鏢一起離席,他也不是傻子還留下來肯定要做受氣包!
在厲行之走後,大廳的氛圍依舊無比壓抑,這絕對是有史以來張氏最丟臉最憋屈的一天,張家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
林紓在厲少等人離開後立馬跑過去把張寒逸嘴裏的布拿了出來,張寒逸早就痛暈過去,沒了意識,林紓抱著張寒逸哭訴道,“爸,張家絕對不能就這樣咽下這口氣!”
張雲鶴何嚐不是這麼想,厲行之他們是惹不起,但是故茴那個女人她一天沒有嫁入厲家就不是厲家少夫人,要動她就要趁現在!
他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張銘齊沉默站在一旁看著張家人臉上的狠戾之色,他可能真的需要好好擦亮眼睛,重新了解他的家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