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鐵杖用大手撓了撓頭，嘟囔道:“楊帥，再考慮考慮。”剛才的怒火已全然消散，如今隻是做幾個怪樣，以示內疚。
楊素抬起頭，對柳鎮說道：“請柳將軍立即通知各營主官到中軍大帳議事，悍營主官和慕容一道過來。”
柳鎮喝了一聲是，就興匆匆地疾走出去。楊素望著他的背影，眼裏的神情，有些高深莫測。
不多時，各營主官以及悍營的慕容均來到大帳。熟悉的如梁默、慕容、麥鐵杖及麥鐵杖麾下的勇將周喉羅等相互寒暄，與玄成也熱情地招呼。尚有些不熟悉的麵孔，一一結識，隻是有些人對玄成非常熱情，而有些人頗為冷淡。
麥鐵杖與慕容將近五年未謀麵，見麵後馬上就熱絡起來。
麥鐵杖遲遲疑疑地小聲問道：“老兄，聽說你調到悍營。怎麼樣？”
慕容表麵上看去，憨厚而木訥，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個聰明絕頂的將才，臨場指揮是神鬼莫測，無怪乎人們以鬼狐相稱。
慕容老神在在地說道：“比你鐵杖手下，隻強不弱。”
麥鐵杖也是消息靈通人士，哼了聲：“就你，秋亦寒與韓定山，領著一群娃娃。也不知楊帥是怎樣想的，讓你和他們攪和到一起。看來你老兄是要多擔待才是。”
慕容還是那副嘴臉，波瀾不驚地說道：“到戰場上就見分曉了。”
麥鐵杖如果不知道慕容絕非大言之人，肯定是嗤之以鼻。但現在卻半信半疑。他低聲地說道：“你可知，剛才楊帥決定，悍營此次擔任前鋒？”
慕容神態未變：“看到那車精糧，在軍中混了這麼多年，誰不明白。”
麥鐵杖狐疑的問道：“那你還這樣沉得住氣？”
慕容伸手閃電般地敲了麥鐵杖腦門一下:“按你的意思，叫我如何？上吊？”
麥鐵杖低頭歎了口氣，不過轉而臉色一變，狠辣地說道：“有我老麥在，絕不會讓你們吃虧。”
這時，楊素輕聲咳嗽了一聲，大帳內立即變的鴉雀無聲。
楊素環顧了一下在他麵前站立的眾將，還是以平日說話的嗓音，不緊不慢地說道：“此次北征，關係大隋北疆的安定及中原的和平。關係重大。不容本帥有絲毫懈怠。此次作戰，全軍編組如下：設兩個先鋒營，搜索當麵五十裏內，達頭及依附於他部落的武裝。記住，我們此戰的目標，是達頭部落，而絕非所有突厥人。對於其他部落，隻要未對我軍發起進攻，不得挑釁。設兩支前衛縱隊，各轄一萬五千騎兵，相距前鋒營二十裏。而後是本帥率領的中軍，約四萬人。前衛縱隊，沒有中軍的命令不得擅自出擊。各位聽清楚了？”
“是”。
楊素點點頭，“那麼本帥現在點將。”
“梁默”。
“梁默在。”
“從你部，抽調一營，擔任我軍左前鋒，你率一萬五千精騎，隨後跟進。”
“梁默領命。”
“悍營楊玄成。”
“楊玄成在”。
“你營，擔任我軍右前鋒。”
“楊玄成領命。”
麥鐵杖此時，高舉起手，向楊素頻頻示意。
楊素看了他一眼，叫道：“麥鐵杖”
“麥鐵杖在此，請楊帥吩咐。”在這個場合，也就麥鐵杖敢於話多。
“命你率一萬五千精騎，於悍營後跟進。”
麥鐵杖憋足了勁，高聲答道：“麥鐵杖領命。”嗓音洪亮，直達天際。
……
“柳鎮將軍”
“柳鎮在。”
“命你協調大軍供給，並將繪製完畢的行軍路線，頒發各營。不得有誤。”
“柳鎮領命。”
旋即，命令頒布完畢，楊素最後說道：“各營職責已然分明，有懈怠而耽誤軍機者，斬。回去準備吧，十天之後，大軍出征。
麥鐵杖是最後一個離開楊素大帳的。他走到帳門口，步履是越來越凝重。猛地回過頭來，對著楊素高叫道：“楊帥，就是鐵杖打的隻剩最後一人，也會把小公子安然地帶回來。”說罷，昂首挺胸，跨出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