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下身後大力的肩膀,倆人順原路返回。
見到眾人後,玄成低聲布置道:“弓箭手,潛身進入,注意控製身形,避免弄出劇烈聲響,讓胡騎警覺。潛行到三百米處,開弓射馬。你們隻有發射兩輪的機會。大力,上馬準備,待弓箭手第一輪打擊結束,我們衝鋒。”
二十名弓箭手,在隊長的帶領下,身形很快隱沒於草叢中。蒿草隻是輕微晃動了一下,便又恢複了常態。這讓身後觀看的玄成,不由鬆了口氣,暗道:澄映訓練的人,還真是機敏。
玄成放開了神識,慢慢地驅馬,帶著身後的十九人,向前悄悄移動。
弓箭手很快便到達了攻擊的位置。但玄成的主觀感覺卻是時間過的實在有些漫長。內心中尚未產生抱怨,就聽:
嗡嗡,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剛剛傳到腦海。對麵草坡上,戰馬慘烈的嘶鳴,打破了周圍的沉寂。
舉起大槍,喝了聲“衝”。大力、惠果等,旋風般地衝了出去。依舊是砍瓜切菜般的輕鬆。
胡騎中的很多人,甚至還來不及抄起身邊的馬刀,便身首異處。利用馬的衝力和大槍揮舞時卷起的罡風,使得即使站立起來的胡騎,也是腳跟輕浮,渾身使不出氣力來。就在玄成的大槍紮入最後一個活著的胡騎的咽喉之時,他的眼前,浮現的還是胡騎們驚恐萬狀的麵容。
大力這時,仿佛解放了般,大聲說道:“這幫雜碎,還真不禁砍。這兩日,可把我憋壞了,這番倒是痛快了,要是能再來幾個回合,就更痛快了。”
玄成笑道:“我們是有心算無心,在大力的斧下,當然脆弱的像紙帛。想痛快,好呀,過幾日,遇到突厥的大隊人馬,夠你砍的。”
眾人不覺都哄笑起來。
玄成做了個輕聲的手勢,道:“我們前麵,肯定還會遇到胡騎,切莫大意,要保持肅靜,稍事休息後,繼續搜索。”
天從人願。
接近傍晚時,虎兒又發出了警訊,短促而激烈。
暮靄尚未完全降落,灰蒙蒙的天空,自然幹擾到人們的視野。
對麵的草叢中,野草折斷的聲音依稀可聞。看來是有多人,朝這個地域,借助草勢,隱蔽前行。
玄成急忙翻身下馬,靜靜地觀察著。
其餘眾人,也迅疾地下馬矮身,弓箭手左手持弓,右手抽箭,做好了隨時攢射的準備。
片刻,幾個胡騎,便從左側的草叢中鑽出,眼睛滴溜溜地轉動著望向四周,牽著的戰馬嘴裏,居然橫著防止嘶鳴的木棍,一幅老道的斥候摸樣。
玄成等人,屏住了呼吸,極力使身軀保持穩定,避免因觸動身體周圍的野草,而發出聲響。
幾個胡騎,見四周沒有任何動靜,便朝後招了招手,呼啦啦,他們身後數步遠,鑽出了接近六十人。其中一名大漢,往悍營行進的方向指了指,是要抵近觀察,還是要暴起襲擊,其意圖無法判斷。
玄成並沒有急速起身,還是耐心地觀察著。
麵前的胡騎,快速地行進,最近之人,與玄成伏身站立的位置,不足五十步。
大撥之人剛剛從麵前通過,草叢中,又鑽出幾位殿後的胡騎,照舊是用警惕地目光掃視了四周一下,有一位,竟然朝側麵,猛行了幾步。但行進方向,與玄成的位置恰好相反,就這樣,也讓玄成有些緊張。
待胡騎全部通過後,玄成低聲命令道:“弓箭手,隨我潛行緊跟,大力,你們稍後繞過去,我這麵弓弦一響,你和惠果率人衝殺出去。這夥人多,注意敵人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