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也有了盤算,道:“陣型和兵力編組,要做新的布置。從拒敵於外,到殲敵於內。爾後便是留下一個縫隙,讓達頭進。隻要控製的好,真是來一個,殺一個,絕無遺漏。”
玄成道:“快細參詳一下,如何去做?至於那盜箭之事嘛,陸翔。”
陸翔這一日過的最懊糟。遭遇圍困後,他的斥候營,用武之地不大,看著別人紛紛上陣,內心的確煩躁。見玄成叫他,便心道,該是我陸翔露臉的時候了,身旁坐著的張豹,也是一臉興奮。
痛快地答應了句:“在,請公子吩咐。”
玄成道:“後半夜,斥候營,重騎兵和那些雜役們,集結起來,我們大張旗鼓地去盜箭。”
慕容急了:“少將軍,你可不能去冒險。”
玄成笑著,拿腔拿調地說了句:“山人自有妙計,一會兒說出來,你們給評判一下。好啦,咱們還是琢磨一下,如何盤營,又如何分配兵力。盜箭之事,最後再說。”
秋亦寒此時道:“我觀察,這靠近窪地的區域,土地疏鬆,連夜挖溝。隻留一條通路,大門一敞,看他達頭敢來與否。”
張豹道:“將挖出的土,在營內設置成障礙,再多弄些絆馬索,陷馬坑什麼的,來一個,栽一個。”
秦瓊道:“我,尉遲,天賜,加上公子等,分別帶領幾波重裝步兵和重裝騎兵,把著營門兩側。來了便砍。輪流上陣。個別進來的,遇到絆馬索,陷馬坑,也是挨宰的份。”
韓定山道:“外麵的壕溝,緊挨著車輛挖。車上布置手持長矛的軍士。敢棄馬越溝者,來一個宰一個。”
陸翔道:“我們斥候營,近身偷襲是全營第一。組成若幹組,與兵士們一同輪番守在溝旁。也發發利市。特別是臨門兩側的壕溝,我們斥候營包了。”
謝澄映道:“我們還有強弩。由連發改為單發。使用的全是技法最好的弓箭手。專瞄那些突騎頭領。宰一個,亂一群。多多益善。”
眾人又出了番主意,其中,奇思妙想是層出不窮。
一陣風吹來,飄進了一股濃濃的肉香。
大力道:“好香呀,今天晚上有燉肉吃?”
杜如晦樂著道:“宰了突厥人那麼多戰馬。今天晚上的戰飯,就別啃幹糧了。水夠用,就燉了些馬肉,一會兒,大夥兒可以大快朵頤了。”
尉遲恭道:“可惜,沒有好酒呀。”說罷,是眼巴巴地望著杜如晦。
杜如晦笑道:“敬德,想都別想。那些酒是用來救治傷員的。戰鬥沒有結束前,你一滴都不能碰。莫非是嫌我小杜板子打得不狠不成。”
大力道:“啃幹糧全身沒勁。砍不動人。還是肉好,肉好。”
大家是一陣哄笑。
玄成朝李靖道:“藥師兄,可以布置了吧。”
謝澄映激靈一下:“玄成,真要這麼幹?”
玄成肯定地點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
眾人這才明白,不是遊戲,不是推演,這回要來真的。難道箭支的確出了問題。場內一陣壓抑的沉默。
李靖道了聲好。隨即布置道:“今夜眾位辛苦些。所有人等,分撥挖掘壕溝。明日之前,四周車廂內,堆滿沙土。安排騎軍和手持長矛的雜役,再配合斥候營的小組,以及分組的弓箭手,輪流休整,分段把守。大門兩側的車廂,是重點防範區域。人不必多,但要精。請各位安排時,一定注意。大門寬為三米。兩側,預留三百米長的路徑,兩麵由天賜的重裝步兵防守。四百人一個梯隊。秦瓊,尉遲恭,伍天賜和韓定山,各帶一個梯隊。一次隻上兩個梯隊,輪流換防。從側翼攻擊。其他人,充任中軍預備隊。至於正麵,交給玄成帶的重裝騎兵。百人一隊。全營號令,由中軍李靖負責。玄成負責指揮重步兵和重騎兵。而周邊防禦,由慕容統一指揮。如何?”
眾人多數表示讚同。
唯有玄成道:“藥師兄,今夜,重裝騎兵,斥候營和雜役,不參加挖溝和營內布置。”
李靖道:“玄成,你這是真的要去盜箭?我還是反對,太冒險了。”
玄成搖了搖頭,道:“杜如晦聽令。命你指揮雜役們,晚餐過後,給我紮千個巨大的,中空外實的草人,越大越唬人越好。今夜月暗,漆黑夜晚,恰是偷營良機。突厥人不能不防。諸位請想,半夜,馬蹄震震,任誰都明白是敵軍來襲。可又伸手不見五指,怎敢出營應戰。頓時萬箭齊發。我這草人就算是派上了用場。我觀周圍,有突厥五個大營。每營至少萬人。借來的突厥之箭,明日關鍵時刻,傾斜到突厥人的頭上。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