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定山,秋亦寒與慕容那裏,憑借車廂掩護,不慌不忙,井然有序。
唯有謝澄映那裏出現危機。那裏的敵人,也的確是凶悍了些。
鼓聲一變,旗語打出。
預備隊的伍天賜,手心早已癢壞了。中軍發令。帶著四百重裝步兵,和一百弓箭手,緊急馳援。
就在謝澄映連砍五人,手腳發軟,背痛欲裂的時候,伍天賜殺到。
厚背陌刀一舉,“澄映莫慌,天賜到了”邊喊,邊將一個快要登上車頂的突厥人,齊腰斬成兩節。
謝澄映這才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天賜,你帶人收住車頂。弓箭手跟我來。”
百多隻弓的加入,使遠程打擊力度增強許多。
謝澄映依靠著車壁,聲嘶力竭地喊著:“注意保持節奏。百人一隊,輪流發射。不許間斷。”
在謝澄映的調理下,弓箭手的威力終於發揮到極致。
車廂前方,六百平米的空間。籠罩在謝澄映弓箭手,準確、密集的打擊下。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凶悍的突厥人,終於感到了恐懼。望著麵前,一層層,一疊疊的屍體,有些畏懼地徘徊於利箭打擊範圍外。不敢再向前跨越一步。
近一個時辰了。突厥人的氣勢,終於在玄成等頑強的抵抗下,逐漸消沉。呐喊聲依舊響亮,但步子卻沉重的不願向前挪動。
達頭緊縮著眉頭,臉部肌肉皺皺著,腮部不停顫抖。心道:“麵前這塊骨頭的確是難啃。”正在思索,是否派出增援部隊,加強打擊力度。烏力吉湊到耳邊說道:“可汗,那些朝三暮四之人的手下,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下麵該怎麼打,請可汗指示。”
“不到一個時辰,丟了兩萬人?”達頭問道。
“倒是沒有兩萬,但一萬五六總是有的。若再上,就該輪到我們的人了。您看……”。
“有楊素大軍的動靜嗎?”
“百裏之內,人影皆無。”
“這麼說,我們至少還有一天。”
達頭沒來由內心一陣煩躁。拿我的人去填這無底洞?不行,還得想個妥善的法子。就這樣退兵,那不是自己在抽自己的臉嗎?
烏力吉又說道:“要上,就要趕快。太陽就要偏西了。若天晚我們的人再上,就要吃大虧了。”
缺鹽少鈉的突厥人,夜戰,是要吃大虧的。
正猶豫間,幾個部落首領垂喪個臉,走到達頭馬前。其中一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舉手便拜:“可汗,給我們留下點種子吧。人都打光了,這個冬天可怎麼過呀。”
旁邊幾人,同聲應和道:“是呀是呀。”
其中一個,帶有些激憤地道:“如果我們的人都打光了,可汗的臉上也不好看。我們在這草原上,可是忠心耿耿地跟隨可汗的。”
咬咬牙。達頭終於做出決定。“今天就到這裏。明天,我的人上,你們在一旁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一揮馬鞭。“烏力吉,收兵!”
身邊之人連聲稱頌:“可汗英明,可汗英明。”
突厥人收兵的號角一響。雙方緊繃的弦,一下子都鬆懈了下來。
大力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媽的,砍個突厥人,久了,還真他媽累。”
秦瓊和尉遲恭,也覺得有些氣喘。
環顧周圍,即使有這樣幾位大將,身前身後,盡皆悍勇之士。重裝步兵,一個時辰,三百多人的傷亡,還是令人心痛。
玄成這時,仰望一下天空。尋思道:父帥,你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