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的確沒背什麼唐詩宋詞,人家在古代大神麵前,都是滿腹經綸地侃侃而談,或是著書立說,享譽全球。哪像我,盡冒些**語言。
房玄齡倒絲毫不以為意,“雖與少將軍素未謀麵,但救父之恩,玄齡須臾不可或忘。若蒙少將軍不棄,能追隨左右,使玄齡得償心願。玄齡必感激涕零。”
玄成繞過桌案,一把抓住房玄齡的手,根本顧不得儀態,誠懇地道:“玄齡能來幫我,是我楊玄成莫大的榮幸。今後,無論禍福,願與玄齡分享。”
房玄齡也不是個拘謹之人,聞言也是一笑:“少將軍的話,正和玄齡心意。玄齡自此,願與少將軍禍福與共,輔佐少將軍一展宏圖。”兩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大力在旁,內心嘀咕道:“公子見到房玄齡的神態,怎和那日見到李靖後,一模一樣,莫非這文弱的房公子,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玄成熱誠地道:“玄齡,你我一見如故。讓我給你介紹身邊諸位。”而後,謝師、李靖等一一見過。特別是見杜如晦時,道:“如晦乃我軍中股肱,望今後玄齡與如晦,一定要多親近。”二個陌生青年文士終身的友誼,就從此刻開始,這是當時,誰也未曾預料到的。
宴會在極其喜慶的氣氛中開始。
眾人雖然吃的是滿嘴留香,因被告知有事相商,酒卻沒人多飲一口。好酒之人,雖不斷地偷偷瞄著酒壺,但還是毅然決然地控製住了。儼然是又打了一仗般的辛苦。
宴會到尾聲,李靖急不可耐地朝著坐在正座上的謝蘊問道:“藥師思慮了一晚,謝師,如何為虎,又如何為狗,卻百思不得其解。望謝師教我。”
玄成聞弦歌便知雅意般地命人撤去了杯盤,擦拭了狼藉的桌麵,將一幅延州及周邊的地圖,攤放在桌子上。眾人是環繞而坐。
很多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地圖。尉遲恭驚呼道:“這塊地,老大,比中原還大。”
謝澄映道:“可不。從我們這裏到極北的冰封雪寒之地,怕不得上萬裏。”
杜如晦道:“是呀。光東西突厥帝國擁有的麵積,就是我們中原的一倍半。還不包括高句麗占據的遼東的一部分。而吐魯渾人占據了漢代歸屬華夏的河套平原,還有從關中到高昌一線當年班定遠開創的絲綢之路。大部分尚未收回。”
謝蘊輕咳了一聲:“好。老夫現在回答藥師的問題。”瞄了在座眾人一張張渴望的臉,道:“所謂狗,看家護院而已。緊守門戶,雖兢兢業業,但隻是如此。於軍事,於民政,拓展不多。就像你們的前任薛世雄將軍,將自己牢牢地栓在豐林城內,擺出副防禦的架勢。隻要突厥人不來,便萬事大吉。對民政更是棄而不顧。
而虎就不一樣,采取的是進攻的姿態。雄踞這裏,在朝廷的意圖允許範圍之內,對北疆和吐魯渾人,采壓迫姿態。同時,注重恢複本地民生。眾位肯呢個覺得此地如此荒涼,丁不過萬戶。可大家要知道,在我們的漢代,恰如虞詡在《奏複三郡疏》內的描述:水草豐美,上宜產牧,牛馬銜尾,群羊塞道。這裏是片廣袤的牧場,並可開墾出無數良田。隻要細細謀劃,逐步實施,其富庶程度絲毫不亞於關中那八百裏秦川。這就是虎的生存方式。”言罷,看了眼玄成。
玄成起身,站到地圖前麵,鄭重地道:“從野狼坡歸來,大家很少聚得這樣齊整。行軍,安營,改造豐林城。這些日子,忙了個底朝天。但像今日這場麵,以後每月要來上兩次。如晦,交由你規劃和安排。”
杜如晦應承了下來。
玄成繼續道:“剛才謝師,已將他心中的意思,表達清楚。我想,我們未來的延州大營,行動的思路要按謝師的思路辦。”
看到大家群情興奮的樣子,玄成道:“但不能急。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就拿北疆說,即使我們想打,可朝堂的政策,還是以懷柔為主。這對我們造成了限製,也使戰爭規模受到一定控製。要知道,僅北疆,突厥人就控弦近百萬。去掉達頭喪於我手的二十萬,還有八十萬之多。憑我等手中,不足三萬還未完全整合的兵馬,不顧朝堂的旨意,盲目投入作戰,是不行的。況且,我們還有更為急迫的事情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