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騎馬回來後,張啟山又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但......
翎遙摸了摸下巴,思索著裏邊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這人——
是不是在躲著她?
深夜。
入睡不過幾個時辰,翎遙便從夢中掙紮著醒來。
她看見了在寒冷中悄然離去的戰士;看見了彌漫的血腥和硝煙;看見一群人倒下後又有一群人站起,前仆後繼;看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在深夜的痛苦呼喊。
她看見了神州大地正在遭受的苦難,斷開的龍脈發出悲泣的哀鳴。
房間內充斥著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哭泣,仿佛是從翎遙的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布在屋裏,織出一幅難言的悲哀。
天道初生之時,一顆小行星撞擊地球,隕石碎成了三塊散布在各地。
周穆王從西王母處窺探到隕石的秘密,服下屍鱉丹後穿上玉傭維持身體機能和意識,又創辦了厚葬製度和盜墓體係將大量財富隱於地下,借著張家這把刀操縱者曆朝曆代隻待自己再度醒來。
建在龍脈上的各個墓穴汲取著龍脈的養分,最終在一場地動後龍脈斷裂,華國氣運日漸衰弱,引來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翎遙靠在欄杆上輕輕抿了口桃花醉,在心中暗自部署著自己該如何行動。
長生要斷絕,龍脈要振興。
盜墓可是要下地獄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在土裏翻滾。
不過——
小世界的翎遙關本源世界的翎遙什麼事?
月華照耀在庭院內,一道身姿綽約的倩影持劍舞動,舉手投足之間有種難以言喻的意氣,自在瀟灑。
“這都大半夜了,怎麼還不睡覺?”
向來睡的淺,房間又靠近庭院的張啟山被驚醒後從陽台往下看,瞥見這一幕,匆匆套了個披風就走了過來。
走近了他才發現,她醉了。
往常那雙清冷的眼睛此時也迷離飄渺,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讓人忍不住沉溺進去。
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一頭青絲也是隨意披散著,褪去了清冷的氣質,少了幾分距離感。
他看著她玉指微動,皓腕翻轉間一劍舞動夜光,腰如折柳,廣袖逸飛。
整個人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像是能劃破黑夜為人帶來光明。
張啟山的手不受控製地撫上胸口,感受著底下過快的跳動,豐神俊朗的麵容上帶著薄紅。
隨後又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不可遏製的情感猶如颶風,他隻能告訴自己克製,卻忘了——
自己分明身處風暴中心。
感覺到有人過來,翎遙帶著點踉蹌走過來,仔細瞧了瞧後才反應過來是誰:“是你啊。”
桃花的清香和醇厚的酒香撲麵而來,張啟山低頭寸寸巡視著比之往日嬌美不少的臉龐,有些頭疼地閉了閉眼。
忽覺佳釀醉春花,一顰一笑添紅霞。
這人真是,攪亂一池春水卻不自知。
他有心想逃,翎遙卻不放過他,直直地撲進懷裏,拽著披風,跟隻小狗似的到處嗅聞。
“是麒麟!”
小聲呢喃間翎遙猛地抬起頭雙眸亮晶晶地望著他,差點給他下巴撞歪了。
但看著那雙仿佛墜了星子般的雙眸裏麵的水波蕩漾,張啟山卻突然說不出話。
翎遙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突然間像是想起來什麼,將人拽著往房間走去:“跟我來,我都給你留著呢!”
拽到手裏的時候還在想這手骨頭好像大了點,難道麒麟這個歲數了還能長嗎?
張啟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感受到那一抹溫潤,又是閉了閉眼,心中思緒萬千。
隨她去——
掙開——
隨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