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直到被拽到房門口,才猛地止住了步伐,但一下就被人給拽進去了。
那個力道讓張啟山多少是有點懷疑自己的,這力氣也忒大了吧?
難道修煉的手勁兒都這麼大嗎?也不知道這種辦法能不能用來練兵。
手下那群新兵蛋子要是有這力氣,張啟山覺得大家夥兒都能表演一個手撕鬼子了。
不是……
男人搖了搖頭,到底誰喝醉了,他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進了房間之後張啟山就跟呆頭鵝似的借著月光望著見眼前人的身影,還有些緩不過來神。
結果下一秒就看見眼前的人鬆開他的手腕,衝自己揮揮袖子,一堆金銀珠寶就向砸了過來,直接給他砸倒下了。
“……”
“???!!!”
不是,這東西哪來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袖裏乾坤?
張啟山剛坐起身來,就又被撲了,後腦勺直接磕在一個玉製擺件上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今天我們就在金銀珠寶上睡大覺吧?”翎遙雙手撐在他的肩膀上,語氣激動地建議道。
“這可是我搜羅了許久的,你可得好好看看,隻能看看哦。”
說完直接躺在了男人寬厚的臂彎裏。
“你最近練肌肉了嗎感覺壯實了不少,這胸也有點硬……還有點平,你別是跟人打架給打扁了吧?”
男人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整個人就是完全不敢動的狀態,她這是——
把他當成哪個女人了?
他哪裏像女人了?
想拿開她到處惹火的手,卻發現這手跟磐石似的根本挪不開,人也一樣,他起也起不來。
張啟山心裏頓時湧上一陣絕望,試圖用言語打動她,開口的聲音帶著些啞意,聽起來比平時還要磁性幾分。
“你認錯人了。”
“不如這樣,你先放開我……”
翎遙挪動兩下,換了個自己覺得更舒服的姿勢,直接表演一個充耳不聞漠不關心。
不同於自己的柔軟擦過薄薄的絲綢睡衣,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清楚地感知到對方的心跳和呼吸,張啟山突然明白什麼叫烈火燎原,熱得他額角都冒出些許汗水,頸間青筋直跳。
這下他是真的動也不敢動了,生怕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明天直接給翎遙跪下磕頭。
過了許久,他緩緩呼出一口氣,閉了閉眼,腿彎撐起。
整個人變得安詳起來,在心中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等到身上的人徹底熟睡後,張啟山試探性地推了推壓在自己胸膛的手臂,發現沒有任何阻礙後才輕手輕腳地起身,隻是動作多少是帶著點狼狽和慌亂。
男人借著月光望著她睡得噴香的小臉,思索好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不動她,轉而將床上的薄被拿下來給她蓋上。
靜靜凝視那張恬靜的睡顏,張啟山長歎一口氣,最後選擇落荒而逃。
幾個小時沒敢動彈一下,快抽筋了要。
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張啟山這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總有一種在自己家當賊的感覺。
男人的手臂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眸,腦中思緒仍在不斷翻滾,最後唇邊溢出一聲歎息。
原來愛會讓人變得膽怯。
他是一名軍人——
一名隨時都可能犧牲在炮火下的軍人。
國難當前,他有不能放下的責任。
所以克製一下吧,張啟山對自己說。
男人放下手臂,側頭看向窗外,透過枝葉窺見皎潔的月亮,唇邊溢出一聲歎息。
如果真的能相愛,那應該在和平年代。
屆時他會把這份愛意化作鎧甲,努力從槍林彈雨中活下來,再把這份愛意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