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就是魏忠賢?(1 / 2)

幾人走後,朱由校仍靜坐在暖閣,腦中梳理著今日之事,無奈歎了氣,就他這普通人的智商和手段,在這夥在官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油條眼裏,根本不夠看的。

若他沒有皇帝的名頭,隻是一小小官員,不知早被弄死幾回了。

論謀略還得是他那老祖宗嘉靖,把隆慶、萬曆、朱常洛、朱由校幾爺孫捆起來,都玩不過嘉靖一隻手的。

當務之急還是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才是。

文官集團魚龍混雜,自己又無信任之人,不敢冒然招攬心腹。

於是喚來李進忠,道:“你去浣衣局找幾個宦官來,要識字的,有多少叫多少?”

浣衣局這夥人應是宮裏混得最差的底層宦官了,若不是得罪了人,也不能到那去。

這樣的人跟宮裏的大人物疏遠,牽扯不深,甚至有仇。再者,這樣的人折辱多年,心底都包著一團火,一旦得勢,恨不得把得罪他的人三刀六洞,收拾人絕對是一把好手。

這是把雙刃劍,朱由校也有自己的打算,這類人起碼前期對自己是忠心耿耿的,地位不穩,他們的權勢需靠自己來庇護。

但待到樹大根深時就不好說了,當然那時朱由校也不懼這幾個閹人,不聽話找個借口殺了就是。

李進忠不解,但也沒問,小跑出去找人。

朱由校喚人準備湯水,去洗漱了一番。幸得他這幾天來每天堅持跑步耍刀,不然這小身板還真經不住這一天的折騰。

待他洗漱完畢,又更換了一身舒適的常袍。李進忠已將人帶到,五個人排成一橫排,正跪在那兒,不知所措。

朱由校看了許久,大多身上衣物已頗為陳舊,有些還有補丁,衣裳不整頭發淩亂,應該是李進忠不知緣由,強行拉扯過來。

“你們可都識字?”朱由校隨口道。

幾個宦官眾口不一,唧唧哇哇一片,李進忠斥了一聲。眾人安靜下來,挨個介紹。

幾人進宮前在私塾讀過幾年,認得幾個字。其中兩人進宮後還被選入內書堂正經讀過書,後因犯錯,被上司貶到浣衣局。

朱由校也不問他們原來犯的什麼錯,指著那兩個在內書堂待過的宦官道。

“你兩個叫甚名字?”

“奴婢張清。”

“奴婢王德林。”

朱由校也不知這是本名還是入宮後改的。

朱由校小聲念了幾句,“張清、王德林,行,朕記住了。”

兩人都是讀過書,心思靈活之輩,此時朱由校問他們姓名,也隱隱知道朱由校可能會對他們予以重任。頓時欣喜不已。

朱由校打量其他三人幾眼,道:“你們幾個呢?”

幾人沒見過大陣仗,此時嚇得瑟瑟發抖,以為犯了事。戰戰兢兢答道:“奴婢李富貴”

“奴婢羅順子。”

最後一人身材瘦瘦小小的,黑臉駝背,遲遲不發聲,最後支支吾吾道:“奴婢本姓吳,賤名已棄……奴婢跪請皇爺賜名。”

說著便咚咚磕頭,地上磕出一片血跡,仍不停下。

李進忠在一旁冷冷看著他,隻等朱由校一聲令下,將這狂妄之輩拉出去杖斃,真以為皇帝賜名是甚阿貓阿狗都能有的殊榮。

朱由校似笑非笑看著他,取個名而已,他倒是無所謂。

隻是感慨,這世上能做到孤注一擲的人不多,拿命當敲門磚賭前程的更少,要不是野心勃勃之輩,要不是身懷深仇大恨之徒。

不論是那一類,朱由校都不在乎。能豁出命給他辦事就成。

朱由校笑了一聲道:“既如此,朕便賜你名忠明。你可知曉其中含義。”

身旁幾人臉上皆露出羨慕的神色,連李進忠也不例外。

黑臉宦官忙道:“奴婢叩謝皇爺賜名,奴婢吳忠明以血立誓,永生永世忠於大明,有違此誓,碎屍萬段。”

朱由校“嗯”了一聲,收買人心談不上,取這名純粹是為了應景而已,別人都跪著要名了,總得給個有點寓意的名頭。

“行了,都起來吧,以後你們幾個便跟在朕身邊服侍,平日多讀些書。”

“奴婢叩謝皇爺恩典,謝皇爺恩典。”眾人激動道。

“行了,下去罷,有事可問李進忠。”

“是。奴婢告退。”幾人告了聲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