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可能會懂我！”謝世襄把嘴裏的紅豆糕嚼吧嚼吧咽了下去，“這是新品嗎？味道不錯誒。”
沈瑤歡剛給一位客人裝完一袋紅豆糕，回過頭，盯著他，沒好氣地說道：“紅豆糕我開業就上了，你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吧。”
謝世襄朝她翻了個白眼，翹起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至少還有愛情吧，你們呢？你們什麼都沒有。”
“誰說我沒有？”櫃台後的謝清菡探了顆腦袋出來，瞪著謝世襄，“而且這幾天阿歡還幫我撮合著呢，說不定我比你還快。”
謝清菡的語氣裏是她一貫的自信和高傲。
“就是，有我撮合，清菡說不定比你還快呢。”沈瑤歡笑著說道，心裏卻酸得發澀。
話音剛落，陸庭雲從門口走進來，從進店的那一刻起，他的目光就死盯在站在櫃台外的沈瑤歡身上。
“出來。”他說道。
聲音寒涼如霜。
不敢不從，沈瑤歡垂著頭跟著他走了出去。
男人腳步很快，沒有要等她的意思，沈瑤歡隻能小跑跟著，她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剛剛那些話，他都聽見了？那他不就知道我最近躲他的原因了麼？他會不會覺得我在欺騙他？會不會覺得這些是清菡指使的？會不會對清菡有什麼意見？
她邊努力跟上男人的腳步，腦子裏邊翻湧著數不清的問題。
直到她撞進一個寬厚的懷抱，鼻尖是熟悉的木質香。
“啊。”她的頭撞得有些疼，本能地悶哼了一聲，下意識想從男人的桎梏中逃離出來，可男人堅實的手臂摟著她的腰身又緊了緊。
許久，二人都沒有說話。
這個擁抱，不同於曾經的任何一個普通的擁抱，伴著男人難耐的氣息，聽著懷中女子急促的心跳，這是他們從未有過的親密。
終於，他鬆開了些，沈瑤歡馬上伸出腦袋四處看了看，陸庭雲將她帶到了店鋪後方，一個廢棄的小角落裏。
她想將二人的距離拉開些，可男人不許，將她限製在一個足以讓她臉紅心跳的距離內。
“你……怎麼了？”沈瑤歡垂著眼，不敢看他，試探性地開了口。
陸庭雲垂眸看她，隻覺得她像隻受了驚而縮進龜殼裏不敢出來的小烏龜。
“這話應該我問你。”男人聲音淡漠。
沈瑤歡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麼，隻管垂著腦袋不說話。
男人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掰起她的頭，迫使她看著自己。
“在躲什麼？嗯？”男人的聲線低沉，好似一隻調皮的撥片，無意間撥亂了女子的心弦。
“我沒躲。”沈瑤歡將視線移開，不與他對視。
“沒躲？”他又將她的臉掰過來，注視著她的眼睛，“那你剛剛和他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撮合？撮合誰和誰？”
一般他一次性平靜地說這麼多話，就是生氣了。
這點沈瑤歡還是知道的。
可是他在氣些什麼？
“沒什麼意思，字麵意思。”
“嗯，好一個字麵意思。”陸庭雲鬆開鉗著她下巴的手，勾唇輕笑。
短暫的沉默後。
“你就這麼急著要把我推給別人？”
他微微俯身，視線與她平齊，這次她沒躲，二人目光就此膠住。
沈瑤歡心中酸澀，她知道她自己的答案，可她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你隻是我的哥哥而已。”
沈瑤歡說罷，死死咬著唇。
這句話是說給他的，同時也是說給自己的。
陸庭雲像是被氣笑了，緩緩直起身，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沈瑤歡，你真的蠢得可以。”他說。
“到現在為止，你還是覺得，我隻把你當妹妹？”
沈瑤歡抬起頭看著他，眼睛通紅：“那不然呢？難道我們還可以有什麼別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