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曆趕到駕駛室,巨子看上去已經筋疲力盡了,全身仿佛水裏撈出來般都濕透了.因為透支體力,他的身子幾乎完全趴在油箱上,上氣不接下氣,右腳還在踏杆上軟綿綿下意識地有一腳沒一腳地做垂死掙紮。
“巨子,我來吧。”段曆扶著張然下車,然後開始使勁地踩發動機踏杆。
不知道是他的運氣好還是他的力氣大,沒兩腳他就將車子發動起來。
“你趕快回去叫人!”張然右手使勁往前揮.
“可我不會騎摩托車啊!”
張然傻眼了,拉開車門就把他拖了下來。
還沒等張然啟動,他們就發覺了張然的意圖,馬上就有三個人擋在車前麵不準摩托車離開。
張然將摩托車油門轟到頂,然後突然將摩托車離合器略微一鬆,摩托車就像脫韁的野馬往前一竄,誰知道那幾個迷彩服應該估計可能明白他不敢真的撞上去,一付大義凜然革命先烈的樣子硬是不挪動半步。這還真拿他們沒種,又不是黑社會群毆,犯不著為這個出人命吧。
看來走是沒辦法了,段曆隻有跑到後麵去幫指導員他們的忙。
指導員牢牢地抓住唐衛東的手銬,他們搶得越凶,使勁越大,銬子上的狼牙齒就勒得唐衛東越深。
看見唐衛東發出淒慘的叫喚,他們也就不敢再使勁,一時雙方又僵持下來了。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將人帶走也確實不是上上之策,真要按指導員他們說的關進嚴管隊,雖然圖了個一時痛快,可到頭來還真成了燙手的山芋。現在的目的就是盡快脫身,因此段曆麻著膽子決定不管他們事後怎麼說,先做這個主了。
“你們知不知道這是違法行為?你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尤其是你……”知道民兵連長的身份,段曆就先發製人將矛頭直接指向那個民兵連長。
民兵連長看上去還是被他唬住了,嘴巴張了半天也不敢言語。可在這種情形下他也不好退縮,否則以後他在廠裏也做不起人。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唐衛東把人也沒打成什麼樣子,我們隻是將他帶回去調查一下,雙方好好協商一下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了。”段曆有心給他台階下,同時也為了給他施加壓力,便提高了語氣,態度變得威嚴起來,“但你們這麼一來,將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化了,別人我不說,起碼你就絕對逃不了這個責任!”
這個民兵連長聽出他話裏留有餘地,連忙製止其他人不要再亂喊亂叫了,然後討好地望著段曆,“我們今天這麼做確實不對,警察同誌,既然事情不大,是不是讓他們雙方當事人自己處理這件事情?都是一個廠裏的,有什麼事情都講得清楚的。”
段曆裝模作樣地故作老成地考慮一下,然後表了態:“這也不是不可以,就由你協同你們廠公安處的對雙方進行協調,不過……”
“我們保證這件事情會得到圓滿地處理。”民兵連長深怕段曆反悔,馬上對他進行承諾。
“不過這隻是我個人建議,具體怎樣還得由我們指導員來決定。”
“既然你都將話講出去了我還有什麼說的,我總不能抹你的麵子。”指導員這個老狐狸裝出一付無奈的表情對他說,然後又轉向民兵連長,“那今天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追究了,你們要認真處理好,我們會繼續關注事情處理的結果。”
當然指導員不會放過教育民兵連長的機會:“我看你還年輕,不要因為這個影響了你自己的政治前途,看你人還不錯,這次我就不向你們廠領導通報情況了,下次的話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
民兵連長連連點頭承認自己的錯誤,指導員也就示意他將唐衛東的手銬卸了。
等到他們一行人興高采烈地走遠了,段曆看著指導員陰沉的臉知道不對勁,便老老實實地準備挨罵。
“好你小子,還真有你的!”指導員破天荒地露出笑臉,猛錘我一拳,“走走走,到玉樓東喝酒腐敗去,全部由中隊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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