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劍指江南 第四節破圍.整軍(1 / 2)

太平軍得此大勝,揚州城防安定,清軍龜縮營中不僅不敢攻城,連出營應戰都不敢了,一心隻想著死死圍困,等待城中糧草再盡、太平軍都被餓死時再輕鬆破城。琦善那日噴血後昏迷良久,救醒後也精神萎靡,不能離床下地,隨軍大夫診斷為連日勞累再加急火攻心,雖無性命之憂但也得靜養數月,琦善專折上奏鹹豐請罪,每日在營中休養,營中事務由漕運總督福濟暫代為署理。

福濟本不想接這燙手山芋,但琦善因病無法理事,軍中又以他官職最高,推脫不得,勉強接過,自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蕭規曹隨,一應事務皆依前樣處理,另約束各將固營死守,不得有絲毫閃失,不得私自出營交戰,免中長毛奸計。清軍早就被殺寒了膽,哪敢出營迎戰太平軍,此令正中下懷,自是嚴格遵守,不會絲毫有違。

鍾懷遠在城中整頓軍馬,同時召集劉達、鍾懷山、曾立昌、李世賢、譚紹光商議破圍事宜,曾立昌首先提議乘夜襲營,眾將讚同,李世賢又提議同時攻擊清軍總營及糧營,毀其糧草逼其撤圍,劉達更是自告奮勇每晚帶騎兵前去騷擾,使其不得安眠,以疲清軍,鍾懷遠隨即定計,一一吩咐諸將依計行事。

連日來,福濟不斷接報,太平軍騎兵騷擾各營。剛開始還隻是白天來邀戰,沒過兩日竟然三更半夜跑到營外敲鑼打鼓,隨後就射上兩三輪火箭,有防備不周的營地帳篷燒毀數十頂,當場燒死兵丁數十人。待其隔夜再來,清軍各營將領均不敢懈怠,傳令兵丁整裝戒備,防備火箭燒毀營帳,白日裏大隊太平軍步卒又來邀戰,各營將領也不敢懈怠,隻得命兵士再度整裝戒備,防備太平軍襲營。一連數日,清軍日夜戒備,覺也睡不好,弄得兵士到將領人人疲憊不堪,怨聲載道,眾將紛紛向福濟叫苦。福濟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是傳令各營嚴防死守,多加防備,千萬勿要失了營寨。

這日,鍾懷遠見連日騷擾,清軍已疲,遂下令眾將安排好城防事宜後各抽調一千五百人,白天好好休息,晚上聽令行事。當夜子時正刻(晚上11點),劉達又帶著他的700騎兵出城去了,這次他直奔清軍總營,到了營外,一陣鑼鼓齊鳴,高聲邀戰。清兵人人驚醒,急忙穿衣,拿起武器防備太平軍的火箭,不過太平軍卻隻是在營外吵鬧,沒有一支箭矢射出,一直鬧到子時將盡,劉達才率軍離開,探得劉達確實離開後,清兵才回帳休息,人人口中詛罵不休,扔下兵器衣物,倒頭就睡,守夜的兵丁也是嗬欠連連,精神萎靡。醜時二刻(淩晨2點)劉達又悄悄領軍回到清軍總營外,不過此時不僅沒有鑼鼓,而且馬匹都戴上嚼頭,馬嘴套上小木棍以防止發出聲響,馬蹄也用棉布包裹,鍾懷山率了1500步卒緊隨其後。緩緩行至營外三裏地時,劉達一聲令下,騎兵人人下馬,原地等候。鍾懷山派了十來個手腳靈活,武藝高強的士卒,前去摸哨。不一會暗號傳來,清軍營外守夜兵丁都已清除,太平軍步騎悄悄禁聲前行,到得營門口,劉達下令騎兵上馬,將營門木柱套上繩索,二十來個騎兵策馬拉塌,眾人發一聲喊,齊向營內衝去。清兵又被驚醒,急忙尋衣找鞋,亂成一團,太平軍早已衝入營內,點燃火把,步卒到處放火,騎兵縱橫馳騁,見人就砍,清軍措手不及,衣衫都來不及穿上,慌亂中也不知來了多少人,個個毫無鬥誌,人人隻想逃跑。琦善、福濟被各自親兵背起奔後門而逃,清兵被砍殺得哭喊連連,兵找不到將,將找不到兵,亂成一團糟,被斬殺無數。與此同時,清軍糧營也遭到曾立昌部偷營,糧草燒毀大半,守營清兵慌亂而逃,曾立昌乘勢掩殺,斬首無數。鍾懷遠隨即帶護衛、親衛及李世賢、譚紹光部乘亂出擊,連破清軍數營。直到天明,各路太平軍仍在追殺清兵,清軍防線被迅速摧毀,連退數十裏,太平軍一直追出三四十裏外,一夜之間清軍被斬兩萬,傷者無數,糧草軍械營帳盡失,江北大營告破。消息傳開,清廷震動,鹹豐大怒之下迅速下詔捉拿琦善、福濟付有司查辦。天京軍民歡騰,楊秀清大喜,稟告天王後,封賞將士,封鍾懷遠為前導副軍師、後軍主將,權宜江南事,在北王韋昌輝及翼王石達開之上,鍾懷遠之名再次威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