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割斷四位男人的繩子後,老者急忙道謝。十三郎說道:“老人家,現在情況危急,會有功夫的跟我去殺敵,您留在屋子裏保護家眷。”
“我們哥仨都會功夫。”大哥祝龍說道,“我們的武器都被打飛了,隻能撿到什麼用什麼了。”
福十三郎心中訝異祝龍危急時刻廢話還挺多,不待他說完,招呼一聲便衝了出去。院中負責警戒的黑衣人見屋裏竄出人來,瞬間圍了上來。福十三郎施展渾元劍,劍光閃耀處,數人受傷倒地。眾黑衣人心下驚恐,散開去,遠遠圍了一圈不敢進攻。祝家兄弟舉著木棍門閂殺將出來。好在十三郎在外麵施展混元功,一通衝殺後匪徒的兵器便撒了一地。兄弟三人匆忙撿起散落地上的刀劍,不論兵刃是否趁手,殺入到戰團中來。一時間院中大亂。那些忙著收拾金銀細軟的匪徒沒提防會從後院中殺出人馬,倉促迎戰。被奴役的家丁仆人見自家主人又殺將出來,吆喝一聲便把看押他們的士兵打倒在地,繳了手中的兵刃。
霎那之間攻守易勢。
十三郎邊打邊看分析了一下院中的形勢:院中隻是一些匪徒嘍囉,匪首並沒有出現。他暗中提防。在一片嘈雜聲中,他聞聽一聲弓弦響聲,一隻飛羽箭對著他的腦袋破空而來。十三郎一個側滑閃過羽箭,左手破空一抓,羽箭便被穩穩捏在手中。十三郎一個反手,施展單手箭功夫,羽箭沿著來的方向疾射而出,射進了樹幹上,箭杆在劇烈顫抖。隻聽的一聲輕喝,樹上飄飄飛下一黑衣人來,落在十三郎的麵前。
“閣下好箭法。”黑衣人戴著麵具,畫著一隻紅色的蝙蝠。
“過獎。”十三郎冷冷地說道,眼睛盯著黑衣人地一舉一動,說道:“蝠衣社?”
黑衣人一陣冷笑,說道:“憑你知道這三個字,你活不過今天。”
十三郎冷笑一聲,說道:“你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三個想要我命的人,真不吉利。前兩個人,一個胸口被劃開口子,一個渾身沒法動彈,被馬駝走了。蝠衣社難道是禁忌說不得?”
黑衣人冷笑兩聲,一招“劈星望月”奔十三郎麵門而來,十三郎舉起渾元劍相迎。黑衣人劍招雖奔麵門而來,實則對著脖頸而去。十三郎不敢怠慢,渾元劍與黑衣人的寶劍相撞,激起一片火星。
“好劍,”十三郎讚歎一聲,又感歎到:“沒想到,崆峒神劍也成了蝠衣社的走狗,可悲啊。堂堂劍客,做起了山賊水匪的勾當,打家劫舍,把崆峒老祖的臉丟盡了。”
“廢話真多。”崆峒神劍裴天成見身份被識破,知道碰上了硬角色,欲速戰速決。大喝一聲,連續變招,招招致命。
十三郎見裴天成惱羞成怒,擺出了拚命一搏的架勢,心中不敢怠慢。施展混元劍法,兩人鬥在一起。你來我往間二十招一過,十三郎賣了個破綻,劍勢後撤。裴天成心中大喜,施展“斧劈華山”招式,劍攜巨力,砍中帶剁,向十三郎肩膀砍下。十三郎讓過劍勢,手中渾元劍向下奔著裴天成持劍手腕而去。裴天成驚呼一聲,倉惶後撤,嘡啷一聲,手中劍已被攔腰削斷。渾元劍借勢一個返銷,劍尖擦著裴天成的下巴掠過,他尖細的下巴被削掉半邊,黑色披風落地。裴天成見勢不好,手中斷劍作槍向十三郎擲去,趁十三郎揮劍格擋之際,躍上牆頭,逃之夭夭。
一群黑衣人把祝家三兄弟圍起來打的正酣,忽然發現身後受到了致命攻擊,同伴們紛紛倒地。慌亂之中有人喊了一句:“兄弟們,快逃,老大逃了。”
一聲吆喝成了壓垮黑衣人的最後一棵稻草,黑衣人扔下死傷的同伴,紛紛翻牆越戶狼狽逃竄。祝家莊又度過了一次劫難,曆劫重生。老莊主祝穀安興奮異常,用一頓豐盛的晚宴答謝十三郎的救命恩情,也慶祝全莊老少重獲新生。
“福公子,好俊的功夫。我代表祝家莊上下三百多口人,感謝公子的活命之恩。不知公子家鄉何處?從哪裏授業,你的功夫我看著眼熟,特別像我的一位老友的身手。”祝穀安頻頻舉杯勸酒。不言又把在懷化軍的一套說辭搬出來應付祝家莊老少。老莊主信以為真,把福通當成了十三郎的官諱。
“老莊主,我也不知家在何處。師父從小把我養在逢喜觀,八字太怪,防了爹娘性命。家師道號玉虛子。”十三郎恭敬回答道。
祝穀安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怪不得呢,名師出高徒。我跟玉虛子是至交好友。春節時在張義堡,我倆打賭,他還輸我三杯酒,到現在還沒還。老道爺現在安康?”
十三郎簡單把玉虛子回內地的事情大概述說了一下,又說道:“逢喜觀現在托付給了二師兄淨塵道長主理,大師兄無塵道長堅持要照顧師父,一起南下了。”
祝穀安感慨了一下,然後又引薦了三個兒子:祝龍、祝虎和祝彪。“我寶貝千金祝青青,福公子已經見過了,從小跟著三個哥哥舞刀弄棒,兄妹四人中,數她聰穎過人,武藝也是最高。一杆花槍左右鮮逢敵手。不曾想今日遇到鬼麵雙丐的鬼婆,撿條命已是萬幸。”
祝穀安提起寶貝閨女便打開了話匣子,讚不絕口,驕傲寫滿臉。提到鬼麵雙丐時,又為寶貝閨女深深擔憂。但是,祝穀安對祝青青過於熱情的介紹,在十三郎看來,更像是在表演。祝家三位公子對老莊主的話反應各異,老大老二神情木然,一副無所謂的神態。老三則嘴唇微斜,掛著鄙視的微笑。
祝穀安講到三個兒子,則擺出了恨鐵不成鋼的批評了起來。十三郎看著祝家龍虎彪三兄弟吃癟,心中也不太自在。借口祝老爺子與師父的賭注,轉移了話題,也從老爺子的口中,得知祝家莊的過往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