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劍為何舞(1 / 3)

葵聽完他那句發言後,差點把刀轉過來。自池田屋事件火燒京都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憤怒了。

眼前的男人一身西洋風格的製服,十分威風,令她不自覺想到了之前遇見過的齋藤一。一想到這人跟齋藤一都是警察,她的心情就不禁越發糟糕。

雖說她對齋藤一並沒有那般排斥,僅僅是合不太來,但葵還是認可他的理念的。尤其幕末時期新撰組可是老老實實保衛著京都治安,而池田屋事件放火的反倒是長州誌士。

她沒法宣稱自己做的事就絕對正確。那時,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義。一邊是生命岌岌可危的誌士們等待著她去救援,一邊是飽受苦難的平民百姓在哀歎。無論哪一方她也不想放棄,即便長州誌士大多都是一群激進的瘋子,可裏麵也有溫和的人,幫助過、稱讚過她的人。

百姓是無罪的。

給百姓帶來的災難的是維新誌士。

然而誌士之中,也有真心為未來而戰之人。

她是其中的罪人。無論再如何幫助百姓重建家園,葵認為她無權懺悔。她始終是一名誌士,為了大義必須揮刀,犧牲是在所難免的。可是“在所難免”就能成為理由了嗎?

腥風血雨有她的一份“功勞”。

而當她的名聲逐漸在京都傳開之後,她的心情愈加複雜了。百姓們沒有嫌棄她是長州誌士的一員,雖然剛開始有害怕過,可當他們看見葵勞作的身影之後,紛紛行動起來接納了她。

百姓才是最高尚的。

麵對笑容樸實的百姓,葵深感到愧疚。可是她怎麼也都逃不了維新誌士的命運。

身處刀光劍影的風暴當中,她幾乎要被無情地切碎。

回到山中後,在師父的陪伴之下她才漸漸從過去走出來。比古清十郎說她心太善良不是好事,這個世界處處藏著黑暗與無奈,葵則笑著回應說,但也有光明和溫暖。

刹那間,刀光一晃而過,劍心已先她一步一舉擊倒了數人。向葵襲來的倒是不多,大概是見她身為女子的緣,隻有兩三人。葵側身躲過一擊,接著一腳往撲來的那人屁股上踹去,還沒等他來得及呼痛,刀背便從上落到那人頭頂,哐地一響,身體僵直了瞬後軟趴趴地撅著倒地了。

接著她對另外幾人一人敲了幾刀,輕輕鬆鬆解決完畢,便收刀入鞘,拉了披風。

對付這群人根本不用發揮真本事。不用劍術擊敗他們,則是對劍客最大的侮辱。

劍心把逆刃刀夾在肘窩間,橫眼道:

“還不趕緊向鎮上的人發誓,從此再不為非作歹!?若你起誓,我便就此收手,之後你要說在下違反廢刀令還是犯了傷害罪,通通都無所謂了。任你處置便是。”

周圍的百姓見惡人被擊倒,紛紛喝起彩來。然而領頭的那一人依然站在那兒,葵幾步走到他身後,沉默地擋去了他的退路,劍心則在他麵前。

“開……開什麼玩笑!”那人臉漲得通紅,肌肉緊繃,“我怎麼可能做出那麼丟臉的舉動!”

“那是——”

“薩摩的劍士麼。”葵抓住了刀柄。

隻見男人舉起刀來,怒吼著向劍心劈去。

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冷眼看著刀在劈中劍心的那一瞬,他輕身一躍而起,空中翻轉了身,落下時逆刃刀哢地一下衝過,好似雷光一閃,那人便與他同時落地。

哢噠一聲收刀。

周圍安靜了兩秒。葵走到劍心身邊,低頭瞥了眼倒在地上沒動靜的警察,哼了聲。

“宵小之輩。”

隨後薰跑了過來,抓住了葵的雙手。

“劍心!葵姐!沒受傷吧?”

“沒……”

還沒等葵說完話,圍觀的百姓便擠了過來,將三人死死擁在其中,歡聲如雷。

“真是太厲害了,小兄弟!姑娘!”

“你是哪兒的劍客啊?”

“走,跟我們去喝一杯!”

葵艱難地抽手抓住自己的頭發,與薰幾乎緊緊貼在了一塊兒,而薰也不得不跟劍心貼了個滿懷,臉蛋砰地一下紅了。

“哎呀,這可真是……熱情啊,東京人。”葵歎了口氣,掃了眼劍心,他也被人群弄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