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返回京都(2 / 3)

薰,彌彥,左之助和惠。不知何時,劍心身邊已經聚集了如此之多的夥伴。

舊時代的劊子手拔刀齋可能從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被如此之多的人珍惜、愛戴。原來劍心身邊僅有她一人,而現在有更多人期望著他能平安,對於一個殺人無數的劊子手來說,這是何等救贖,又是何等沉重的愛呢。

葵沒再繼續話題,喝完茶後就走出了茶室。沒有人攔下她。

此後再無人提起齋藤一,劍心也一如既往在道場裏忙活,葵也恢複了與往常別無二致的樣子,令薰為他們兩個人鬆了口氣。

然而一周後,也就是明治十一年五月十四日那天,劍心給大久保利通答複的日子,發生了足以改變日本曆史進程的事件。

當葵一如既往從私塾返回神穀道場時,遠遠看到大路上人群鬧哄哄地圍著一輛馬車,走近一瞧,發現原來死了人。她在人群這中發現了一個鮮紅的身姿,劍心站在人群中,身影格外渺小,全身僵硬了般佇立在那兒。

人聲嘈雜,風也喧囂,樹葉飛舞著,輕飄飄乘風落地。空氣裏的血腥味被人的汗水味掩蓋住了,人群熱烘烘的,呼吸好似冒著火。葵觀察了幾秒後,默默地擠到劍心身邊,一手搭上他的肩膀,這才令他回過神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後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屍體上。

地上滿是猩紅的血,猙獰得像怪物似的,那屍體已經被警方遮上,卻沒能藏住馬車上的血跡和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花。透過那露出的一角,劍心認出了死者即是大久保利通。

警察敞開雙臂維持著人群秩序,試圖驅散人們,可看熱鬧的人反而越來越多,紛紛擠了過來。

“要回京都嗎?”她問道。周圍的嘈雜幾乎蓋過了她這句話的聲音。

劍心沉默了會兒,轉身推開人群走了出去。

很快大久保利通遭暗殺一事傳遍了東京。

五月份的天氣漸漸熱起來了,在這告別的春日即將步入夏季的時節裏,萬物繁茂,一片欣欣向榮。他們來到東京已有三個月,這短暫的時間裏發生了太多事情。

葵跟與他並肩漫無目的走著,最終來到了橋上。劍心靠在欄杆,盯著水麵的漣漪,落葉漂浮在上麵。

失去了大久保利通,剩下的二流三流的政治家根本做不出什麼實事,日本又將動蕩。

葵聽著來來往往的人聲,有人驚訝地叫著什麼,有人吆喝著什麼,恍惚間好像又看到了那幾雙腳在視線當中來回走動——下一次,這樣的悲劇又將落在哪個孩子頭上呢。

劍心突然開口了。

“誌誌雄真實代替在下成為劊子手,如今大久保大臣也被他殺害了,在下不去不行。”

“實際上你早有決定了,不是?”葵歎息了聲,“又想一個人保護所有人?”

“抱歉。誌誌雄真實,是在下的影子,如果沒有在下——”

“沒有‘緋村拔刀齋’,還會有其他劊子手。”葵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是少把錯誤全攬身上吧。哪怕你當初聽師父的話留在山中,誌誌雄還是那個誌誌雄,不會因為少一個緋村劍心,就變成好人。”

劍心看了她一會兒,又把視線移到了水麵上。水波將他的倒影攪碎了,他連自己的臉都看不清。

“你要同在下回京都嗎?”

“京都我肯定要回的,畢竟誌誌雄若要報複國家,百姓一定會受苦。不過你的影子,由你擊敗吧,反正哪次都勸不動你。”

葵凝望遠方。

漫天飛舞的報紙好像飄絮的雪花,宣傳著這重大的事件。時間仿佛加快了,奔跑的動靜,人們的雜言碎語,一刻也不停歇。然而太陽照常升起、落下,自然秩序沒有分毫改變。等到天色漸晚,滿地的白紙被踩出一片片腳印,在餘暉沉默時,這些聲音突然全然消失掉了,瞬間世界像死去了一樣,終於慢了下來,平靜了下來。

劍心轉過頭看著她的側臉。葵在幕末一直陪伴著他,時至如今依舊如此。

“在下要感……”

“停,我不想再聽見你說謝謝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葵及時打斷了他,劍心聽此臉上終於展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