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什麼了？”李誦閉上眼，像聽故事似的等著她的回答，一邊還眷戀著她手的溫度。
“不太好。”蕭靜言也沒繞彎子，直言道，“李希烈索要山南之地不成，現在勾結河北三鎮，意圖不軌。”
“李希烈勢力在淮西，不說爹爹不答應，朝臣也不會坐看他染指山南的。”
“若是當初一舉收複河北就好了。”蕭靜言惆悵著感慨道，“現在也不會這麼麻煩了。”
朝廷當年就是急於收複兩都，而忽略了河北的隱患，以至於有今日。
“你說，”蕭靜言思慮深遠，接著說道，“會不會等你將來繼了位，河北的事還不能解決？”
“不會的，”他堅定道，“天下之心在朝廷，河北敗局是注定的事。”
蕭靜言笑著，“我相信你，也相信陛下。”
他從容地閉目養神，也跟著抿起一個笑容。
“那永樂姑姑呢？”蕭靜言想到這位命運不公的長公主，問道，“她怎麼辦？”
“我之前想讓爹爹召回永樂姑姑，他沒答應。”
“可是魏博不一定會放人啊。”蕭靜言想得不是沒有道理，魏博把永樂攥在手裏，相當於有了和朝廷談判的籌碼。
“所以我想自己把她帶回來。”
“這很難。”
“所以才一定要做。”
“那我陪著你。”蕭靜言知道此事不易且艱險，依然笑著說道，“我不會給你添亂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他此時微微張開了眼，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說道：“阿言，過來。”
“什麼？”蕭靜言聽話地將身體向前傾。
“親一下。”
蕭靜言隻感覺他是胡鬧，“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個？”
“親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你剛剛還說不會在別人的地盤上破戒呢！”色戒也是戒。
“那我真是挺慘的，肉沒得吃，食葷的也不行。”李誦自我可憐了起來，“那我睡了，睡著了什麼也不想了。”
不就是親一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賣慘成這樣！
心裏是這樣堵著氣，可蕭靜言俯下身的時候還是很小心翼翼的，怕碰著他的傷口。
薄唇相碰，蕭靜言本來打算這一步就抽離的，腰身被他的另一隻手攬住，自己隻能伏在他的身上。
觸碰的時候是冬日的冰涼，深吻就變成了一種炙熱。
“好了，夠了。”她出聲製止了他。
“好。”他也不再繼續，柔聲答應。
蕭靜言臉色羞紅，欲言又止，道：“我好像來那個了。”
“什麼？”
他們上次在驛站裏就談論過懷孕的事情，現在蕭靜言提起這個，就是在告訴他，她的確沒有懷上。
“就是昨天，我跑了一路，到寺廟的時候才發現落紅了。”她解釋道，“所以廟裏的人都知道我是女的。”
百密一疏，李誦沒有怪她，言道：“沒事，我們住幾天就走。”
“嗯。”蕭靜言點點頭，“你快睡吧，我在外麵那間，醒了或者是睡不著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