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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任逸鎖好車過來,隻聽見了零星幾句話。

“怎麼了?”他問。

“沒事沒事,逗你妹玩呢。”孫警官笑著說。

當年抓住阿爸阿媽後,本來隻是要簡單進行教育,追回贓款就算完事的。

具體原因很簡單,就像仲江生說的,警察不抓小孩。

那倆男孩還未滿十六,又一口承認是自己鬼迷心竅,和阿爸阿媽無關,當地民警就算再怎樣懷疑,也做不了什麼。

最重要的一點是,就連鐵公雞馬老板都大發慈悲了一回,表示

隻要還了錢,賠個保險箱,他也就不追究了。

孫警官到現在都還對那個晚上曆曆在目,因為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案子就這樣私了的時候,警局卻突然來了兩個小孩,大的不過十二歲,小的還沒上學。

“您好,我和我妹妹想來報案。”男生這麼對孫警官說。

“嘖,一小屁孩報什麼案,滾滾滾,現在忙著呢。”

孫警官忙了一晚上,脾氣難免不太好,可男生就是不走,又固執地重複了一遍:“我們要來報案。”

“嘿!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軸!”孫警官不耐煩地抬起眼,暫停了手頭的工作,“那你說,你要報什麼?”

屋裏的一家四口正巧在這時出來,一見到沈樂綿,兩個大人心頭一緊,連忙帶著張笑臉迎上前來。

“你說說你,小孩子家家大晚上跑什麼!急死媽媽了......哎呦!”

女人很入戲地擦了幾滴眼淚,伸手剛要抱沈樂綿,卻被另一個男孩一把護在身後,撲了個空。

沈樂綿個子矮,女人要想抱她,必須得蹲著才行,被這麼一打斷,女人直接跪到了地上,登時惱怒起來。

“誰家的孩子啊,這麼不守規矩,你......”

女人一下子就啞火了。

因為她認識任逸,那天幫沈樂綿揍人的,就是這個男生。

“又、又是你啊,”女人訕笑兩聲,站起來在褲子上搓了下手,換上一副可親的表情,“是你幫阿姨找到的綿綿吧?真是

謝謝你啊!兩次都麻煩你照顧這丫頭。”

任逸隻是冷眼看她,和上次一模一樣。

好像不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什麼垃圾。

女人氣得牙快咬爛了,又不敢真發火,隻能憋回肚子裏,強顏歡笑道:“綿綿,快謝謝哥哥,和媽媽回家了。”

她自以為自己的語氣已經很明顯了,經過這麼久的“教育”,沈樂綿再笨也該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怎樣才能把麻煩降到最低。

馬戲團都能馴服野獸,她訓練出個小丫頭有什麼難的?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次沈樂綿並沒有和她走。

像是被一貫溫順的小狗咬到手指,女人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盛怒的同時又有些難以言說的心慌。

“怎麼?碰見漂亮的哥哥就不想走了?這孩子!警察同誌你說說這......”

男人也跟著在一旁怒斥:“聾啦啊!叫你趕緊回家,聽不懂人話?!”

男人的聲音大到沈樂綿內髒都在震,往日裏的傷痛再次反射到軀體,本能命令她屈服淫威。

沈樂綿下意識抓緊了任逸的手,鼻子一酸,低著頭不敢去看男人。

“你們先別急,孩子好像有話要說。”孫警官看不慣男人的暴躁,出聲製止道。

“說說吧,你們要報什麼案?”

報案?!

一聽這個詞,夫婦倆立刻急了,“小孩子有什麼案報啊,您可不能聽她胡說八道!”

“就是啊警官,我們......哎,來,您忙一晚上了,

抽根......”

“我讓他們報案,你們急什麼?”孫警官看也不看那煙,麵色不虞擋住男人的動作,“這是公安局,不是菜市場,別動不動拉拉扯扯的!”

“行,那就讓她報!你說呀,你要報什麼?”女人一狠心,尖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