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局, 申副局,追蹤器最後發出的信號就在這片區域。”技偵的同誌報告道。
指揮車藏在茂密的樹林, 由幾輛當地警車聯合守護。
二十多年過去, M國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模樣,不光本國內部已經進行了多次整頓,兩國的合作也更加快速簡潔, 再加上大使館的參與, 馮勇和申廣泉等人很快完成入境手續,救援行動一觸即發。
而行動之所以能這麼順利, 一切都歸功於任逸藏下的一枚追蹤器。
緊急會議結束時, 有人質疑任逸為什麼不趁機將顧迪緝拿歸案, 反而放虎歸山。
任逸當時的回答隻有五個字:“我自有辦法。”
“你這是什麼態度?!”質疑的那位領導瞬間火了。
他是當初最反對R的一幫人, 如今被打了臉, 本身就窩囊得難受, 要不是整個過程中任逸都表現得無可挑剔,他早就找上茬了。
“這次雲城的行動名單,本來沒有你吧?”那人陰陽怪氣道, “老馮啊, 你看看你的人都是怎麼管的, 無組織無紀律, 想來來想走走, 是完全不把我們這幫老東西看在眼裏, 現在可好, 連個話都問不出來了......”
馮勇尷尬地擦擦汗,欲言又止,申廣泉沒他油滑, 一下子沒憋住, 氣道:“老錢,話可不能這麼說,要是今晚沒有小逸,那孩子和我們的同誌就得死在上麵,你怎麼好賴不.
.....”
“錢老,”任逸冷靜地看向他,“不是我不願意說,是我不能確定,您是否還能繼續在這個位子上坐下去。”
任逸看似說得委婉,其實每一個字都是在往心口紮,懂得人都懂。
話音落下,一大批領導的臉立刻綠了。
這次的錯誤指揮導致了太大的代價,等回去後,處分是少不了的,說不準還會被強製召回......
任逸說得沒錯,他們或許真的不能繼續在這裏呆了。
見他沒話可說了,任逸扯出一個嘲諷的笑來。
也是在這時這群人才發現,原來這個年輕的刑警隊長並不總是古井無波的。
錢老的背後逐漸冒出一層冷汗。
那是一種藏得極深的痛苦與憤怒,若不是穿著這身製服,他或許能直接單槍匹馬地殺到M國去。
是多麼瘋狂而不顧代價。
“很抱歉,在救援名單出來以前,我能相信的隻有我的領導。”任逸語氣冷淡,黑色的眸光似刀,掃過之處,再也沒人敢出聲反駁。
因為那是他深深愛著的人。
所以他承受不了任何可能的失敗。
“這片地區,有什麼特殊的麼?”馮勇眉頭緊鎖,用馬克筆在地圖上畫了個圈。
“此處倒是沒什麼特別之處,不存在地下工廠或者其他非法產業,”隨行的翻譯邊聽當地向導介紹邊說,“但是卻是偷渡的高發區,雖然距離不算方便,危險性也很高,不過由於管理稀疏,還是有很多人選擇。
”
“偷渡......”申廣泉沉吟。
蘇維納剛剛從國內回到M國,不會平白無故走回頭路,莫非......
“等等!”
腦海裏的白光一閃而過,申廣泉拍案而起,一時間身體不正常地發著顫:“這附近,是不是有河道?!”
翻譯不懂其中具體的內情,隻能一臉迷茫地把原話問給向導。
然而向導也是一頭霧水,過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激動地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隨後便跳車而去,意思是稍等片刻,他去取點東西。
幾分鍾後,向導去而複返,抱出來一大卷布滿灰塵的圖紙,攤平在桌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他說這是二十年前的地圖,但這麼多年過去,那條河道已經被填了,所以剛剛他才會一時間沒想起來。”翻譯說。
馮勇也終於琢磨過味兒來,不禁臉色發白:“這,老申,難道蘇維納是想......”
“立刻連線任逸和許明峰!”申廣泉厲聲說,“全體隊員往我發的地址包圍,蘇維納很可能想要重回當年交戰的地點,不要暴露行蹤,一切小心,確保人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