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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朋友,當我忙忙碌碌,用一種似乎錯亂的方式,把所要講述的故事說完,你是否會認為這是一種故意做作?如果執意這樣認為,我也無可厚非,這樣紊亂的情節,如果隻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願意如此造弄,讓人費腦傷神,可事實又如一幅幅清晰的畫麵,一直不停的在我的腦海裏更換著,我更不應該絞盡腦汁的用一些偽造的事情來嘩眾取寵。
一個不懂得講故事的技巧和方式的人,他講的故事即便是事實,也很有可能把人的頭腦弄得紊亂無緒,結果把人給搞糊塗。如果你再去把這個故事看下去,甚至把人搞得頭暈目眩。不論你怎麼努力的深入,也隻是在某處找到一點感覺。一個會講故事的人,他可以把虛構的情節擺弄得栩栩如生,能夠讓很多人沉入其中,甚至以淚洗麵。這時,不論這個故事感人與否,誰還會在意事情的真偽呢?任何人都不喜歡那些晦澀的東西,它會讓人感到索然寡味。
我想,任雄遒所就讀的學校已經不遠了,因為,公共汽車已經進入這個偏僻的鄉鎮,從別人的談話中我可以聽到。我不是出於心計或者其它的原因,為了能夠讓大家不間斷的看到這些原汁原味的東西,我一直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整合一些零碎的情節,隻要有所聞,或者有所感觸,我都會如數家珍的把它擺在這些文字之中。
路途中,好多次,我都被那顛簸車搞得頭昏腦漲,一直的在冒冷汗,如此坎坷的路途,我是不希望多走的。也許是因為一種執著,才會讓我堅持不懈的做著這一切。就算我不能把它表達得完美至極,可我也會盡我所能,我所知的都以這種方式呈現在眼前,如果這樣做確實是某種意義上的欠缺,我想,這也不應該是我的罪過。就算我這話是多餘的嘮叨,我又怎麼能夠使它趨於完美呢?
公共汽車在不停地鳴笛,窗外擁擠的人群和混雜的喧鬧聲似乎是集市的象征,在鄉下,那些擺著種種水果和雜貨的攤位所傳來的叫賣聲,進一步證實這座鎮的到來。我打開緊閉的窗口,外麵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一陣陣撲麵而來。如此偏遠的鄉村小鎮,今日看上去不亞於城市的繁榮,摩肩接踵的人流從車的兩邊,緩緩的向後流去。雖然說這時,正是非典流行的時期,從這裏卻看不到那些人,像城市裏的人一樣表現出恐慌。乘車人員來到偏遠農村的城市人,基本上已經在路途中的小站停住了腳步,因為,每一個疫情防護點,都會對人進行嚴禁的檢查,對可疑病例當然就隔離了起來。可能是城市比鄉下的人口更聚集,才讓縣城周圍進入鄉村的關卡變得戒備森嚴。不知是城市人愛惜生命還是農村人的生命不重要,還是從遠方來這裏的人比較自覺?在我剛上車的時候已經測過體溫,也用一些藥水消過毒,他們還給了我一份健康的證明,並承認我不是從遠方返鄉之人。城市是人流彙集的樞紐,所以說,從上車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過了幾個鍾,終於到鎮上的中轉站,下車後,我就迫不及待的尋找他們的學校。
從麵戴口罩的人中可以看到,在鄉下幾乎看不到戴“麵具”的人。誰知,來到學校門口後,卻看到大門上麵醒目地掛著“防止疫情蔓延,保護易感人群”。大門側麵閉著的小門口旁邊掛著一塊牌子,上寫著“嚴禁非工作人員入內”。於是,我就向門衛尋問。他們客氣地解釋這裏的情況和校規,其實,他用不著去解釋,任何人都可以理解。最後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說可以打到學校裏麵,裏麵會有人把口信傳到所要找的人那裏。
我拔通了那個電話,一個女孩的聲音,問道:“你好,請問找哪位?”
“我去叫那位同學,請你稍後片刻再打過來,好嗎?”
過了片刻,當我又一次打通時,一個聲音問道:“你是剛才打電話找任雄遵的那位吧?”
“是。”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我莫名的驚詫道,“你是……?”
當我的疑問仍使我感到不解時,另一邊又傳過來話說:“您好,忘記告訴你了,我是任雄的朋友,上午我們見過一麵,他沒有進學校就一個人離開了,……。”
聽他說了很多話,可是沒有聽到耳朵裏。當那邊還在不停的向我解釋些什麼時,我說了聲“再見”,便很不禮貌的掛斷了電話。我開始有些失落,望望天空,它在和我作怪,我從縣城不遠百裏專程來到這裏,卻使我竹籃打水一場空。天氣漸漸轉陰,我的心情沉痛而隨著加重。不久,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起來。過了好一會,陰沉的雲才飄離而去,偶爾一陣風吹過,空氣中夾雜著水霧和泥土味,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何去何從,我總感覺自己有點漂流不定的感覺。他也許已經與我交錯而過,這一份期待,也許隻能化作一份守候。我提著的那些整齊的紙張及那上麵似乎很淩亂的都似乎增添了一些重量。
我想起他曾經說過的一個地方,離這裏有段路程,那裏有股潺潺的細流。我有些好奇,之條河是在曾經的時光中遇到的嗎?我很希望能即刻看到那涓涓的流水。我已經走在這空蕩蕩街道。這條街不遠的地方,曾經,離我很近的過去,如沸騰一般,之後到現在已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冷冷清清。鎮上的這這條街道,向西走到盡頭時,也許是為了避開對麵一些房舍,稍微偏向南轉了彎。這條伸向鎮外田野的路好像是為通向大自然而專門建造的通道。
雨停之後,人們才逐漸的探出頭腦,從家裏或者從可以避雨的地方鑽出來,這樣的一場雨又好像減少了我的阻礙,使我邁開向前,朝著未曾走過方向前進,空氣的涼爽又我整個身體浸入到這空曠的大自然中。這條石塊徹成的很窄的路,走過這平坦而狹小的路,並沒有給人另類壓抑的感受。舉目遠眺,麥田子矮矮的鋪滿大地,經過沐浴貴如油的春雨,眼前的一切更顯得潤人耳目。這個季節正是麥子瘋狂的生長的季節。一陣風吹過,似乎麥子的香味冷不防,又劈頭蓋臉的朝人打來。沉浸於這種優雅而古樸的野外,遠離喧囂的集市和那似乎一直被病毒汙染著的城市。這種清新而自然的感受,萬事萬物都在在我的腦海裏變得可愛起來。一群小麻雀,在麥田上麵掠過,它們嬉鬧著,追逐著,猶如不更事的孩童一樣放縱,有的抓著麥杆,並且一個勁的忽閃著翅膀,像一個個撒嬌的孩子,在不停的搖著母親的手臂。
我猛然間醒悟過來,我一直朝自己未曾相識的地方走著。可我又不確定,是不是這條路,我一直沿著它走,過了彎不遠處就遇到一座橋,也許正像他說的,沿著這條河向西的某個地方,他時常在這裏停留。直到我穿過一些村莊的旁邊過去後,才清晰的注意到了小山的存在。霧蒙蒙的幾道白煙橫切過山頂,還是憑著直覺,我拐了彎,穿過一座橋,沿著河堤向前走,仰望著已經有一定角度的太陽,隱隱約約的一個人影出現在前麵,我走過一截路後,河堤幾乎和河床在一個水平麵上了,這是一個少雨的季節,河床的雜草蔥蔥鬱鬱,清澈見底的河水中遊動著些許小魚,它們搖頭晃腦的在水裏,自由自在的遊來遊去。在這河畔,綠油油的草地上走過,從河邊的水草上竟沒有看出被雨水打過的痕跡。我似乎悠閑的麵對著充滿生機的景況,青草味確實也會使人陶醉,讓人樂不思蜀。
在這恍若無人的地方,不自覺的讓人流露出無限溫柔而又悲傷的感受,這晚春,它來的太遲。晚來的風,它又那麼猶豫。讓人沉醉的小河,它沒有記憶。那不羈的雲朵,它順風而行。鳥的叫聲,而不像是在奏樂。那斜陽,有點讓人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