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序沒動，看向後門最角落的位置，緩緩在手機上打字遞到林則宏麵前：【老師，我喜歡陳也同學旁邊的位置，我可以坐那嗎？】
“啊這……”
林則宏似乎是沒想到陸綏序會想坐那，又看了看隔壁趴著睡覺的陳也，有些猶豫：“那個位置會不會太偏了？而且離得也遠……”
陸綏序接著打：【老師，我個子比較高，坐在倒數第二排容易擋住最後一排的同學。】
林則宏眉頭緊蹙，看了一眼班上學生的位置，想了想，最後還是答應：“那…行吧，要是你覺得不合適了再換。”
【謝謝。】
陸綏序下台走到最後一排落座。
轉頭盯著陳也的後腦勺看了一陣，然後從書包裏掏出書。
老林任教的是英語，也是陳也最不喜歡的課，一聽到英語他就困得睜不開眼，加上昨晚做了一夜噩夢沒睡好，剛閉上眼就睡的雷打不動。
兩節英語課過去，他愣是眼皮子都沒睜一下，下課鈴聲剛響，張科就湊到他麵前不停的拍打桌子。
陳也擰著眉掃開他的手不耐煩的說：“滾遠點。”
張科把陳也前桌的男生趕走，坐在椅背上：“舟兒，我給你帶了早餐，再不吃麵包都要扁了。”
“不吃了。”陳也悶悶回了句，他困得睜不開眼，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
張科又說：“下節課曆史，你再睡禿子又該讓你站一節課了，趕緊洗把臉起來。”他推搡了一下陳也：“聽見沒。”
陳也搖搖頭，趴在桌上伸出手。
張科沒好氣打掉他的手：“幹啥啊？伸個豬蹄。”
“給你爹的牛奶麵包。”
“……”
張科回到桌位把東西遞到他桌上：“記得吃昂，我不跟你說了，還有幾分鍾時間，我要抽查我們組的曆史背誦去了。”
“嗯……”陳也抱著牛奶又躺了一會，然後起來揉了揉頭發。
他打個哈欠轉身想去廁所就看見旁邊端坐著個人。
“誰讓你坐這的？”
陸綏序停下筆看過來，不急不緩的拿出手機打字：【班主任】
“哦，我讓他給你換個。”陳也拿起麵包起身。
陸綏序連忙把手機遞到他麵前：【我為什麼不能坐這？】
陳也一頓沒頓打開門：“沒有為什麼，我不喜歡跟別人坐。”
“……”
五樓教室辦公室就兩位老師，一個老林，一個是八班班主任，這會辦公室裏就老林一個人，陳也直接敲門進去，手裏還拿著麵包。
聽到敲門聲，林則宏應聲：“進”
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見陳也含糊不清的聲音響起：“老林，把那新來的調走。”
新來的？
林則宏愣了兩秒，意識到陳也是在說陸綏序，他登時拉下臉訓斥：“什麼新來的，人家有名字，叫陸綏序。”
“哦，陸綏序。”陳也咬了口麵包，漫不經心的說：“把他弄走，影響我上課。”
林則宏氣不打一處來，就沒見過這樣的學生，他壓著火說：“他能影響你上課？一個星期五天課，你有幾天來上課？他想影響都影響不到。”
陳也麵不改色：“兩三天吧。”
林則宏瞪圓了眼：“你也知道？人家是學習頂尖，你呢？回回考試跟你說了好好答卷，你呢就是不聽，平時考試一塌糊塗，期末就考年級第一，人校長都說了，下次再這樣，就沒有你的獎學金了。”
陳也敷衍的對付兩句林則宏的嘮叨，然後堅持自己的話題：“嗯，把他調走。”
“你”林則宏見他倔的跟驢，索性也不跟他多費口舌，打發他：“這事沒商量，人家自己要求的，等會快上課了，趕緊回去。”
自己要求的……
那小白臉？
陳也有些詫異，但沒說話。
林則宏拿起筆接著批作業：“行了，你趕緊回去上課，別再來我這了。”
頭都大了。
“哦”
陳也吃完最後一口麵包把垃圾丟進林則宏腳邊的垃圾桶裏轉身出辦公室。
到教室時禿頭已經來了。
陳也拉開椅子坐下，靠牆看著陸綏序。
對方看了他一眼，接著又把目光移到書麵。
—
“我們提前兩分鍾上課，課代表，今天下課的時候有沒有抽查昨天的曆史背誦。”
講台上方傳來禿頭的聲音。
張科在底下回：“抽了，大部分都過了。”
“好，那我們今天學習…………”
陳也拿出抽屜裏的曆史書，手撐著頭盯著陸綏序，半晌，冷不丁開口：“老林說你自己要求坐這的，為什麼？”
陸綏序默不作聲翻開課本拿出鉛筆打算在草稿本上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