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也開口打破僵局，店老板聽後，這才反應過來。
“哦！要借用手機是嗎？”
陸綏序聞聲看了一眼角落靠窗的位置，少年翹著二郎腿隨意懶散的坐在座位上，和昨天那個打人的他相比……今天看上去似乎乖順了不少，但渾身的戾氣還是很重。
這人好像總是一副冷淡且又不耐煩的模樣，對家，對學校都一樣。
陳也說完之後再次閉上眼，但沒一會就感覺肩膀被人輕輕點了一下。
睜眼，宋遇和張科正看著他。
轉頭，陸綏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他對著陳也比劃手語。
陳也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張科見狀為了不讓氣氛太過僵滯，於是放下遊戲看著陸綏序：“你是迷路了嗎？”
陸綏序手一頓，點頭。
陳也：“……”
張科：“……”
宋遇：“……”
宋遇把遊戲界麵劃走，將手機遞到他麵前：“你要去哪說一下，我們帶你過去。”
陸綏序瞟了一眼沒看他的陳也，最後打算去接手機。
這時服務員端著三份餐過來，陸綏序沒留意身後，向後退了一步，正巧撞上迎麵的服務員。
“小心！”
坐在最裏麵的張科大喊了一聲，但他來不及製止。
陳也猝然起身，眼疾手快抓著陸綏序的手將人拽到一邊。
服務員穩了穩身形，大驚之後歎了口氣慌忙放下手裏的東西看向陸綏序，緊張道：“同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沒看路，你有沒有傷到啊？”
陸綏序搖搖頭。
幸好剛才陳也反應及時，不然這會他要跟服務員一起倒在地上了。
陳也看了一眼麵前跟他一樣高的少年，鬆開手，剛才挨的近，他隱約聞到這個人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是洗衣粉的味道，莫名好聞……
“實在不好意思，同學，你沒事就行，你們的餐好了，請慢用。”
服務員走後，陳也坐下來，端起自己的粉吃了起來。
張科看了看陳也旁邊站著的人，遲疑的說：“那個，陸綏序是吧？”
陸綏序點點頭。
“不然你也叫個什麼東西先吃點，我們吃完飯帶你過去？”
陸綏序搖搖頭，自顧自的坐在陳也旁邊。
宋遇和張科四目相對又看向陳也，見陳也沒說什麼，兩人默默低下頭吃飯。
這一頓飯吃的很快，後麵還有一半沒吃完，陳也抓起一旁的外套起身低頭看向端坐的陸綏序：“回家嗎？”
陸綏序抬頭與他對視。
雖然對方沒有說話，但陳也似乎能懂他的意思。
“走了。”
陸綏序起身跟著陳也。
張科見狀倉促吃完兩口麵，忙站起衝著兩道背影喊：“舟兒，你不等我啊？我還想去你家睡一會呢。”
“回學校睡去。”
陳也說完穿上外套出了門。
陸綏序緊跟在他身後。
“誒？不對啊？那陸綏序為什麼跟著他走啊？”回過神張科才感覺到不對。
他問宋遇，宋遇聳聳肩：“我咋知道，也哥的事你別猜，他比女生都難搞。”
張科吃了口麵：“也是，他都一個星期沒來學校了，以前曠課也沒這麼曠啊。”
難道是又缺錢了……
從這回去大概就是十多分鍾的路程，陳也一路上抽了幾根煙，就當他要拿出第四根時，陸綏序製止他，做了個手語。
陳也掏煙的動作一頓，蹙眉：“說的什麼鬼玩意，你手機呢？”
陸綏序拿出手機按了按開機鍵，沒反應。
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手機沒電，還迷路。
他咋沒把自己走丟呢。
陳也煩躁的說了句：“不會說話就隨身帶筆帶紙，比劃來比劃去誰看的懂你在幹什麼。”
陸綏序沒再動，垂眸不明情緒。
路過小破樓對麵的斜滑坡時，陸綏序才想起來這裏是哪。
陳也停下腳步：“那個巷口進去就行了，別跟著我了。”他轉身到籃球場的石椅上坐下。
陸綏序看著他從兜裏掏出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根煙，點燃，陳也是個極不安分的，也不喜歡規規矩矩，別人都是好好坐在座位上，他非要腳踩座位，坐在石椅的背上。
——
“小綏！”熟悉的聲音響起。
陸綏序看過去，是方殊葶。
她拿著一條圍巾站在巷口，不知道等了多久。
方殊葶走近，將圍巾套在比她高半個頭的陸綏序脖子上，輕聲說：“媽媽怕你找不到路，就下來接你，這個地方彎彎繞繞的，昨天就帶你走過一次，還擔心你走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