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這就是不懂了,柳大人寒窗苦讀十年,也敵不過柳公子在寧安公主麵前扭一扭腰肢。”
柳玨循聲看去,是定國公家的公子張淮。
此人是殿試中的三甲,頗有些才學,再加上出身好,自然就清高了許多。
最看不起的就是像柳玨這樣的人。
張淮走到兩人的桌子前站定。
“柳大人寒窗苦讀十年才有了如今,可不能壞了名聲。”
“至於柳公子,如今是太子身邊的紅人,自然不必我等普通人籌謀。”
原本這些人就是看在禦竡的麵子上不為難他,現在禦竡離開了,他們自然是冷眼旁觀,不落井下石便已經是極好了。
柳玨正要說話。
柳舍便已經冷淡開口:“張大人,柳某與誰說話,說什麼,是否深交,都與張大人無關。”
“還請張大人自重!”
柳玨詫異的瞧了柳舍一眼。
難怪升不上去,這樣說話要得罪多少人。
張淮不敢置信的看著柳舍,像是大受打擊一樣後退幾步,直到撞上了人才反應過來。
他撞上的人正是唐濱,唐濱用折扇抵住張淮的肩膀,將人推的遠一些。
長安的公子哥都是小時候就認識的交情。
不一定關係很好,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時候互相幫忙說兩句話還是可以的。
“張大人真是位卑未敢忘憂國,國事上不夠你想的,現在都管到狀元郎身上去了,我們狀元郎如何,就是一輩子做那翰林院的六品小官,又與你何幹。”唐濱語氣中帶著笑意,眼睛看著的也是張淮。
似是在嘲笑張淮多管閑事,卻又連柳舍一起罵了。
柳玨聽著這幾個人打嘴炮,他並不關心。
皇上舉辦的宴會,他們頂多就是嘴上陰陽怪氣,不至於直接辱罵人。
柳玨拿起柳舍的詩,瞧又瞧說:“柳大人的詩寫的大氣磅礴,難怪得到魁首,不像是有些人寫的小氣吧啦。”
他像是十分喜愛這首詩一樣,喃喃自語道:“柳大人的詩倒不像是以長安的雪景入詩……”
他的話一出便引起了不滿。
“何處能比得過長安,柳公子小地方出來的莫不是沒見過世麵。”
這道女聲的出現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眾人看去,見識寧安公主,便紛紛行禮。
寧安公主對這些人視而不見,徑直朝柳玨走來。
“你說,何處能比得過長安?”
“長安多才俊,其他地方自然是比不了長安。”柳玨看向已經站起來的人。
柳舍垂手。
禦寧安得意的哼了一聲,而後揚著頭看向眾人。
“不過是本公主以前的一個奴才,現在攀上了太子,你們就任他騎到你們頭上來了,本公主看你們就是性子太軟,他說大話,你們隻管問,看他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她覺得她是打壓了柳玨,還幫心上人出了氣這會兒正高興。
“草民自然不如寧安公主見識多,可草民的家鄉雪景卻是一絕,比之長安雪景……嗬嗬……”柳玨最後話不說完,隻是勾唇笑了一下。
這一下子把禦寧安給惹急了。
“你這話可有證據,若無證據誰都能說,本公主還不信了,你那小地方,會比有長安好。”禦寧安不依不饒。
她就是這樣,但凡有什麼,她都要最好的,別人說她的什麼東西不夠好,那她便會生氣,便想要更好的。
“雪景隻有一見才知,這要草民拿什麼來作證。”柳玨裝作十分的苦惱。
“讓柳大人說,柳大人能寫出這樣的詩,肯定是見過的。”
他裝作粗鄙的模樣一把扯過柳舍。
柳舍不動聲色的撫開柳玨的手,淡淡的說:“北方的雪景確實比長安壯麗。”
四周倒吸一口涼氣,覺得柳舍簡直是不要前程了,仙德最張淮又得罪寧安公主。
寧安公主是比張淮難對付百倍的存在,那刁蠻的勁頭一般人受不了。
就在大家以為禦寧安會拿柳舍開刀時,誰知道禦寧安隻是深吸了幾口氣,轉頭對著唐濱說:“唐哥哥,柳舍做的詩好,定是因為他見識過更好的雪景,唐哥哥若是見過定比他作詩作的要好。”
唐濱愣了一下,他許是沒有想到禦寧安會在這種時候,直接表達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