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怙充耳不聞,跨坐在雲翳的身上正要有所動作,門外卻傳來了鳳簾的聲音:“將軍,有急報。”
顏怙暗罵一句,翻身離開。
雲翳一身淩亂的躺在床榻上,他費力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襟,然後拉起被子。
鳳簾走進來,手裏端著一碗藥:“放心吧,他不會回來了。”
雲翳對著鳳簾蒼白一笑:“多謝國師。”
鳳簾,字子遮——神機妙算鳳子遮,說的就是宋國國師鳳簾。
鳳簾是有名的清高自持、寬厚為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陛下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這碗藥是防止你發熱的。”鳳簾扶起少年,把藥遞給他,“正在決定你的去留。”
“為什麼不肯殺了我?”雲翳喝了一口藥,苦得淚水連連。
鳳簾拿起手帕擦了擦雲翳的臉,溫潤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複雜的神情:“……你不會死的。”
雲翳看不懂——為什麼?鳳簾什麼意思?但是他最終也沒有開口問。
“三日之後,這裏會舉行臨時的冊封典禮。”鳳簾淡淡地說,“到那時,整片江南都會是宋國的領地了。而你……應該會隨軍返回京都。”
“……”
雖然早有設想,但是聽到有人親口說出這句話。雲翳還是難受地要死。
三日之後,祭天台上。
雲翳被強製在一旁觀禮,看著顏怙舉起了尚方寶劍,看著鳳簾高聲朗讀著冊封的祈祝辭,然後……顏怙一聲令下——台下的三千景國戰俘,便被一刀捅穿了心髒。
生人祭天,這是曆代君王開辟疆土的慣例——三十則封地百畝,一百則封地千畝,整整三千生靈……代表了半壁江山,代表了整個大景國,徹底淪為宋土。
鮮血染透了祭天台周圍的白玉磚。
雲翳揚起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倔強地不肯流下來。
祭天大典結束後,雲翳被『護送』回宮。宋兵又很快忙碌起來,似乎馬上就要返程了。
他靜默的望著窗外,南國的深秋,樹上還有許多葉子密匝匝得像一把大傘。
雲翳安靜地喝著自己的藥——這藥還是鳳簾配的,據說能養好他的眩暈之症。
“你的症狀已經好很多了,但底子還是很差。”鳳簾收回正在診脈的右手,“你們景國是一點都不關心皇帝嗎?”
雲翳苦笑,一個必然會亡國的皇帝,誰又會在意他呢?
“你好好休息吧。”鳳簾收起東西,“別總是想不開。”
鳳簾欲言又止地看了雲翳一眼,默默走開。
雲翳本意是想要好好休息的。
可是當顏怙以完全不可抗拒的姿態把他壓在榻上的時候,雲翳幾乎是恐懼、憤怒到了失聲。
“你放開我!”他連尊稱都忘了用,手腳揮舞地掙紮著,“鬆開……滾啊!”
顏怙皺皺眉頭。
上次這人被嚇暈過去,他其實並不盡情,中間這幾天又有那個國師幹擾,一股火憋到現在,早就沒那麼多耐心了。
他不再多言,掰開雲翳的嘴巴塞進一顆赤紅色的藥丸。
那藥入口即化,雲翳連吐出的機會都沒有。
“咳咳……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顏怙摸摸少年的臉,解開了雲翳的衣帶:“一點能讓你舒服的東西。”
“什……”藥效發作很快,不過片刻,雲翳就感覺渾身癱軟,一股熱流順著尾椎往身體的各處爬去,“混……混賬……”
雲翳渾身都在抖,他努力踢腿去踹顏怙。
顏怙一把按住:“噓——”
…………
疼,好疼……雲翳很想現在就眩暈症發作把自己帶走,可是他反而愈加清醒。
神智像被溺在深海裏,馬上就要窒息。
“不……咳呃……”
顏怙低頭親了親少年突出的肩胛骨:“乖,別動,會傷到你的。”
“你看看,都流血了……”
“不要……饒……”饒了我。雲翳不想求饒,但更不想平白受辱。
…………
次日。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