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也在哭,滿臉是淚,眼神卻依舊懵懂純稚的望著前方。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不恨自己,就像她不知道為何上首男人一段文縐縐的官話就定了自己淒慘的死法。
她應該恨的。
雲翳心想——不要那麼單純地看著我。你應該恨我,像其他人一樣恨不得殺死我。
看著小姑娘被拖到閘刀下,雲翳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明明不屑與俗人相交,卻對小姑娘如此寬容。
不是委曲求全,而是她太像雲昭、小荷,或許也太像……曾經的自己。
背負著必敗的結局,眼中卻不帶絲毫恨意。
但現在是恨的,恨不得讓顏怙即刻去死。
雲翳被顏怙抱起離開,裝作聽不到身後刀刃切開肉體的鈍響。
“怕了麼?”
雲翳抬眼看了顏怙一下,隻見那人眉眼之間全是陰翳,點漆般的瞳孔中是嗜血的光。
他禁不住般打了一個哆嗦。
顏怙見狀,得意的哼笑一句,緊了緊雲翳身上的被單。
這一夜,典當行處血光衝天,而雲翳被顏怙壓在當地知縣溫暖的床鋪裏,強迫了個徹徹底底。
次日。
太陽白花花地照在窗欞上,雲翳徹夜未眠,腰部以下麻木地失了知覺。
雲翳被顏怙半拖半抱地扯上了馬,馬兒嘶鳴一聲,抬腿往官道上跑過去。
第五關城內安安靜靜,或許沒有人知道,曾有一位“趙公子”來過,走時帶了一場屠殺。
……
……
好累。
雲翳縮在顏怙懷裏,一雙修長白皙的臂膀在顏怙背後交纏,手背上繃起一根一根黛青色的血管,手心裏更是汗涔涔的。
顏怙倒是安然自得的樣子,他騎馬速度,並不十分快,且這匹馬難得的穩當,在馬背上也隻能感受到一點輕微的顛簸。
但是懷裏的少年實在太過嬌嫩,尋常人都能接受的程度,在他這裏完全接受不了——哪裏能接受的了呢?被仇人破國滅家,還被拳打腳踢,甚至現在還要躲在仇敵懷裏受盡屈辱。(這是假的!假的!看段評!或者大眼仔!)
饒是如此,顏怙還是壞心思地嚇道:“你抱緊些,掉下去可就讓馬幫武夫看光了去了。”
——他們身側,正有一隊馬幫漢子從身側拉著貨走過。
雲翳背著身看不到,隻好蜷著身子往顏怙懷裏躲,腿也圈緊了男人的腰。
顏怙抖了抖毛氅,將雲翳遮嚴實了,確保外人看不見他一根頭發絲,才夾了夾馬肚子:“我要加速了。”
懷裏的細白皮肉一陣哆嗦。
馬兒速度快了起來, 雲翳渾身青紫傷疤一瞬間更加疼痛,而那人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就恨不得少年痛一些,再難受些,死了才好。(這是假的!假的!看段評!或者大眼仔!)
……
夕陽照在官道上,冷寂得很。路人隻看得到一位豐神俊朗的高大男子策馬揚鞭,一領灰毛大氅將周身圍地嚴嚴實實,卻不知道他懷裏藏著一位纖細少年,長手長腳都纏在男人身上,一節纖細柔韌度腰肢更是在男人手中揉\/\/搓\/\/把\/\/玩\/\/,像是在鑒賞那些“榮譽傷疤”,卻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