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喝藥。”他陰惻惻地說,撇開了話題。
新熬的藥端上來,霧氣模糊了顏怙深邃的眉眼,更顯得男人可怖:“給我喝!”
雲翳偏過頭去。
“油鹽不進。”顏怙冷笑,伸手卸掉了雲翳的下巴,然後端起了尚且滾燙的中藥。
雲翳剛抬起手,就被顏怙抓住反扣在胸前。掙紮不得、反抗無能。
一碗滾燙的藥,就這麼直直灌了進去。等顏怙鬆開了手,雲翳已經滿臉通紅,唇角沾染著褐色的湯汁和晶瑩的涎水,雖則有些狼狽,卻讓顏怙感到下腹一緊。
——真是瘋了。顏怙嗤道。
然而他不傻,自然知道雲翳肯定經不起再一次折騰,見人已經喝了藥,索性一甩袖子出去了。
出去前,顏怙威脅道:“別總這樣要死不活的。”
雲翳被燙的眼圈發紅,神情懨懨地把自己圈了起來。他腳腕上還拴著精鋼鏈子,隨著動作“嘩啦啦”得響。
很多時候,決心去死隻是一瞬間的事,等情緒平複下來,理智恢複時,雲翳因為自己剛剛的口出狂言感到一陣後怕。
雲昭還不知道在哪裏,玉貔貅之事也需要一再隱瞞;若是自己能替弟弟吸引一時火力……倒也還算有點用處。
更何況,微生聯還在宋都,不知是否受了牽連。
雲翳越想越覺得自己招惹了大麻煩,內心對顏怙的反感和懼怕也愈加難以遏製。他抱著膝蓋發了一會呆,最後再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自從那一次雲翳和自己鬧了之後,顏怙已經有四五天沒碰雲翳了。隻是實在不知道為什麼,雲翳還是愈發消瘦,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幾乎隻剩下那雙眼睛,還像明珠蒙塵似的不見一絲神采。
顏怙越看越覺得不應該,索性又開了一間客房,重新雇了小二專門照顧雲翳,自己則眼不見心不煩,每天打馬遊街,趁著這兩天把淮陰城的美食嚐了個遍,還聽到了消息,說是再過兩日,淮陰會有正月十五的花燈節,極其熱鬧。
大年初一已經浪費在雲翳身上了,正月十五還是要好好過一過的。
顏怙咂摸著,總關著雲翳也不算個事,養條狗還得出門遛遛,更何況是人呢?於是決定再多待幾日,既是養養雲翳的病弱身子,也是看看這淮陰花燈會的熱鬧漂亮。
隻是顏怙不懂,生來悲劇的人,身處喜樂人間反而更會襯得孤苦可憐。
雲翳這兩天過得不可謂不滋潤。
顏怙一日日地看不見個人影,身邊照顧的小二雖說不算十分專業,但也是恭恭敬敬;淮陰雖然比之春城冷了一些,但是習俗卻與母國十分相似,每次聽到有人叫自己“郎君”,雲翳就會產生一種恍若昨日的、難以言喻的悸動感。
他們在淮陰也耽擱了大半個月的行程,雲翳摸不準顏怙的想法,卻還是忍不住,一想到那個暴戾的男人就是一陣膽戰心驚。
日子就這樣一日閑過一日的虛度著,眼看著就要到正月十五,雲翳正喝粥,不成想被顏怙的推門而入嚇了一跳。
“雲翳,明晚有淮水花燈會,我帶著你去。”像是通知,完全不在意雲翳是否自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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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忙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說改文……還有,就是……摸索一下簽約的條件。
可能更新的比較慢,不過不著急,我從明天開始會每天都堅持定時更新——如果實在有特殊情況,我肯定會請假的,肯定!然後這本書也會好好營業的,畢竟是寒假嘛。
最後可能就是希望這本書能好好寫到最後吧。
不要再被封禁了,不要再被封禁了,可憐可憐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