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這個詞語會被不同時代的很多年輕人所熱愛,在他們躍躍欲試的心靈與身體裏,更多地憧憬著一種追求,一種對自由和藝術的追求,一種對自我與叛逆的追求。這個詞語與他們心靈裏最敏感的地方輕而易舉地就會發生一種類似於靈魂的碰撞。有哪個年輕人不期望可以像吉普賽人一樣擺脫一切束縛,自由地四處流浪,而這種流浪本身又是那麼浪漫而充滿藝術味道。對於年輕人來說,這是一種對於單調與刻板的反叛,這是一種追尋自我與生命價值的體驗,所以他們如此地熱愛和崇拜這個詞語,像崇拜一件神器一般。事實上,自由從來都是一件一直被年輕人掛在嘴邊和心裏的武器,年輕人總是用自由來對抗著也許相對很沉悶的生活,而當這種自由的核心被賦予創意、想象力和靈魂等等這些關乎藝術具有高度的概念時,自由這件武器就更被賦予了一層光華,同時也更具殺傷力。波希米亞就是自由之劍上那層眩目的光彩,讓所有人感受著自由的鋒利與華豔。在今天,自由已經成為所有人的一種向往,而並非隻是年輕人的專利,思想的年輕化也就讓波希米亞再次被大眾所認知。
簡潔一點概括,可以這樣說:布爾喬亞階級是理性化的,他們崇尚物質主義,同時遵守一種既定的秩序、同時掌握一種社會規律,並由此延伸出特定的習俗,崇尚努力與經驗,享受財富與成功,用理性思考與自我規範來達到一種物質與心理的優越,支持他們的最原始的能量就是生產力;波希米亞階級則是感性化的,他們注重創意,也就是自由不同方式的體驗,這裏麵會包含身心的叛逆與思想上向往的新奇,這是屬於他們特有的一種自我表達,他們用這樣的藝術感知來體現自我價值,支持他們的動力是反物質主義以及生動的生活體驗。
看起來布爾喬亞和波希米亞就像互不相容的水火,沒有融合的可能。但是,雖然水與火看起來是那樣得對立,如果兩者之間一旦有第三者出現時,它們的關係就微妙起來。舉個最簡單例子,人隻要在水麵上灑下一層浮油,就可以把水與火結合起來,讓人們看到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奇特景觀。人的存在,注定了兩種價值觀念是可以同時融合在一處的。相生相克隻不過是水與火猝然相遇的一種反應,當一個舞台有足夠空間和魅力展現一種多元的美麗時,水與火的同時存在,就會讓這個舞台瞬間迷醉而璀璨。
實際上,波波族結合了反叛的60年代嬉皮士文化和努力進取的80年代雅皮士人群兩種完全不同的價值觀。現代人一般認為,波波族的典型特點是擁有雅皮士人群所特有的高學曆和高收入,是現代知識經濟社會中的精英分子。然而,對於休閑以及精神生活的追求,波波族則非常向往嬉皮士的自由、超脫和放蕩不羈。所以布爾喬亞和波希米亞就這樣被波波巧妙地融合到了一起。也正因為如此,這個時代應該是以波波人為中心的一個時代。波波人通過文化,而不是政治或其他因素,重塑了我們這個時代的特征,清晰地勾勒出一種時代結構和變遷。這是個混融的時代,也是個不斷進步的時代,時代的走向與思想的成熟,讓布爾喬亞和波希米亞通過“波波”攜起手來,展示出一種新鮮的美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