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1 / 2)

“要是清楚的話,也不需要我們來蹲點了。”

“遊車隊是年初突然冒出來的群體,開始沒打著誰的旗號,車子也不是黑車,隨隨便便的麵包車、商務車,但凡能裝下人的車,時不時地就掠走點人。

多半是隻身前來的遊客,或者是小情侶。在這邊失蹤,家那邊一時半會收不到消息,等收到消息時,基本都是十天半個月之後,別說找人,連人家掠人的車都不知道換多少輛了。

就在上個月,這遊車隊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和我們搞雷同,一樣的車型,類似的車牌,有時候擦肩而過,根本分不清敵我。”

小男生歎口氣,接著說:“他們要不是太過分了,我們也不會管,惹臭名聲,不好辦事。”

“遊車隊的人若是被你們抓住,你們會怎麼處理。”

小男生斜著眼,也不看他:“能怎麼辦,涼拌咯。”

“人命不是由你們個人或者小團體來審判的。”

站在窗外的陳相正,一臉茫然,看會兒江桓又看會兒寧芷:“這是問的什麼問題,我怎麼雲裏霧裏的?”

寧芷知道,但她不說:“先聽聽看。”

小男生不和他理論:“你怎麼說無所謂,對我們而言,法律不能嚴懲的,我們代勞未嚐不可。”

聽到這,於城的思路清晰不少,遊車隊和他們是兩個不同的團體,他們也在找遊車隊。他不好奇他們是什麼正義團體,他隻想知道遊車隊到底是什麼目的。

“遊車隊掠走人的目的是什麼?”

壯碩男挑眉看於城:“警官,你不會這麼單純這都猜不出來吧。你想想,一個人怎麼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一窗之隔的寧芷和陳相正都打個戰,一股惡寒兜頭而至,做了這麼多年的特警和法醫,人體最大的價值,無非就是皮囊下的器官,單挑哪一樣都價值不菲。

這是最壞的結果,也是他們最不希望看到的。

於城的臉色慘白,看樣子,他也想到了這點:“遊車隊其他的點,你們知道在哪兒嗎?”

小男生若有所思:“目前紮區隻有酒店那條街和小卡牧場那邊。我們跟不上,每次都被甩開,到底從哪兒開出來,又開到哪兒,誰都不清楚。”

整個晚上耗在他們身上,除了得到噩耗以外,其餘的仍是未知。

範湉夫婦失蹤三天,若真的是器官買賣,那現在他們還活著嗎?寧芷不敢往下想,從審訊室出來,四個人四散地坐在辦公區,氣氛壓抑到極點,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審訊室裏時不時地傳來那兩個人喊著要出去的聲音,再一會兒又是兩個人的廝打聲。

淩晨已過,誰都沒有睡意,可是坐著也不會有結果。

於城站起來,抹一把已經結痂的嘴角,下著命令:“走吧,先回去休息,明天去牧場。”

江桓把寧芷的羽絨服拎過來遞給她,她心口微動,看他一會兒,情緒全部隱掉,隻應一聲:“走吧。”

地上已覆蓋一層白雪,鞋子踩上去也不滑,咯吱咯吱的有紙被碎屑化的聲音,他們四個人的影子在路燈的照射下都在身前,被扯得很長。

抬頭往前看,也是一片白茫茫。這一刻,他們不得不承認,很無助。第二天天剛擦亮,寧芷洗漱下樓,發現江桓他們三個人都在,圍坐在會客大廳,不知道在說什麼,見到她有些意外。

陳相正臉上藏不住表情,一臉惶恐,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往一邊退:“小芷,你怎麼起這麼早?”

“你幹嗎一副做虧心事的樣子?”

“哪有。”陳相正擺手,“我怎麼可能做虧心事。”

於城咳一嗓子,手腳麻利地把陳相正扯過來按在座位上,背過身瞪他一眼,又扭頭看寧芷:“他朝我們打聽你想吃什麼早餐,不用在意,我們都沒告訴他。”

寧芷狐疑地看著於城,也沒深究,嘴角一扯:“好奇我愛吃什麼,問我本人啊。”

於城不免舒口氣,繃著的神經緊了又緊,他也不知道怎麼會跟著一起說謊。他抬頭看對麵淡定自若的江桓,生出幾分怪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