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2 / 2)

後來阿平在回憶這裏的時候對我說,這是他人生第一次還認為自己有朋友。當我轉過身去想要問他一些話語的時候,我的背後已經沒有了阿平的蹤影。我並沒有因此而心裏產生隔閡,因為我知道他是為了保護他手中的糖果,如若我換在阿平的位置或許我也會是同樣的做法。

“你怎麼把大白兔給那個傻子吃?你也是傻子嗎?”

這是小胖子與我說過的第一句話。或許就是這樣的原因奠定了後來發生的許多事情我都與他站在對立的位置。聽到這樣的話語於當時的我是不允許的,即辱罵了我也辱罵了我的朋友,當時在我的心裏已經將阿平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當身後傳來一個婦人的呼喊聲之時,我已經揍了小胖子鼻子一拳。我隻看到鮮血順著他的鼻子流了出來,背後已經有一雙手抱起了我。那是我的母親。

父親對我總是嚴厲的,他一直教導我“夫為君子者,盛怒之下,當曉之以理,勿施之以暴。”

在我意想之外的是父親並沒有過於嚴格的斥責我,隻是告誡我不許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而在父親斥責我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也在旁邊一直用含怒的眼神看著我,而我的眼睛一直也沒有離開過他地眼睛,對我自己不喜之人,我從沒有後退或害怕的情緒,即使他可能很輕易的就能終結我的生命。

這也是父親對我的教導。母親告訴我那是我打得那個小孩子的父親,這就使得我更加的不喜於他。

子之不教父之過。

後來阿平問我為何要對小胖子施加拳腳,我告訴他是因為他。而他分明不信,如若當時小胖子隻是辱罵於我,或許我會對他曉之以理,亦或置之不理。在當時的哪些人眼裏,我是城裏來的,我是去學堂的學子,我是有身份的。於我是不可能與人打架的。當我說完阿平信了,也使他對於我的信服更加深了一步。

除夕的夜晚因為這麼一個小插曲而結束。待得父母送走了大人們,家裏安靜了下來。

於我所想不同的是,父母並沒有再提起那件事情。隻是後來在我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父親告訴我,孩子的成長所要經曆的風雨並不是長輩們能全部教授的。

哪天夜裏我已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入睡的,似乎睡得不是很安心。

或許是為了印證我內心的感覺,新年的第一天與我過得並不是很平靜。

當母親告訴我外邊有一個小孩在等我的時候,我才不情願的離開了被窩。雖然它睡著很不和我的心意,但是與外邊寒冷的天氣相比我更願意呆在它哪裏。使我意想不到的,站在嚴寒的冷風中等待我起床的居然是那個被叫做傻子的男孩,與我也被當作傻子。他穿著新衣,手裏提著一個紙袋子。昨天因為寒冷而掛在鼻子上的鼻涕也不見了,現在呈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小男孩。

“俊……哥,.給你……吃,媽…….媽做的,很……好……好吃。”

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分明是剛做出來的,熱度還很足。拿到手裏都有點拿不住。油餅,新年裏很多家庭用來慶祝新年的食物。而他給我的就是油餅。熱乎的油餅當時吃到嘴裏是什麼感覺我已記不清楚。隻記得當時他對我說不夠吃的話,他媽媽哪裏還有。寒冷之中,兩個小男孩站在哪裏或許不能給人什麼特殊的感覺。但隻有後來當我回憶的時候才明白當時到底意味著什麼。

“我叫張俊,你叫什麼名字?”

“崔平”他說。

我思索著,“我叫你阿平,好嗎?”

“嗯...”

至此我與阿平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