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吉蒂:
星期六晚上我問皮特,該不該把我們的事告訴爸爸。一番討論之後,他覺得我應該告訴爸爸。我很高興,這說明他很理智,也很敏感。我一下樓,就和爸爸一起去拿水。上樓時,我說:“爸爸,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和皮特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各自坐在房間一角。你覺得這樣錯了嗎?”
爸爸停了一下,說道:“不,這沒什麼不對的。可是安妮,像我們這樣住得這麼近,你得小心一些。”他還說了一些話,意思都差不多,然後就上樓了。
星期天上午他把我叫去,說道:“安妮,我想過你說的話了。”(哦,我就知道爸爸會找我談話!)“現在在密室裏,這樣不太合適。我還以為你們隻是朋友。皮特愛上你了嗎?”
“當然沒有。”我回答道。
“你們兩個人我都了解。可是你必須克製,別太頻繁上樓去,別常常鼓勵他。這種事通常是男方采取主動,女方製定規則。在外麵,自由自在,事情大為不同。你能見到其他男孩女孩,能去戶外,參加體育運動和所有你喜歡的運動。可是在這兒,如果你們走得太近,想分開也沒辦法。事實上你們時時刻刻都能看見對方。小心點,安妮,別太當真了!”
“我沒有,爸爸。不過皮特很懂事,也很善良!”
“是的,可是他的性格還不夠堅強。很容易變好,也很容易學壞。我希望他一直保持善良,因為他基本上是個好人。”
我們還說了些話,爸爸說會去找他談談。
星期天下午,當我們在前麵閣樓時,皮特問:“你和你爸爸說了嗎?安妮。”
“說了。”我回答,“我告訴你吧,爸爸覺得這樣並沒有錯,可是他說我們住得太近了,可能會產生一些衝突。”
“我們已經說好不吵架了,我會說到做到的。”
“我也是,皮特。可是爸爸覺得我們並沒有當真,他以為我們隻是朋友。你覺得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是的,我可以。你呢?”
“我也可以。我還對爸爸說,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皮特,就像相信爸爸一樣。我想你值得我的信任,對嗎?”
“希望如此。”(他很害羞,臉也紅了。)
“我相信你,皮特,”我接著說道,“我相信你的性格很好,你會獲得成功的。”
我們還說了些別的事。後來我說:“如果我們走出這兒,我知道你不會再想我了。”
這話惹惱了他。“怎麼可能,安妮。哦,不會的,你怎麼能那麼想我呢!”
就在這時,有人叫我們。
星期一他告訴我,爸爸確實找他談過了。“你爸爸覺得我們的友誼可能會轉變成愛情,”他說道,“可是我告訴他,我們會控製自己的。”
爸爸不想讓我總上樓去,可是我不願意。不隻是因為我喜歡和皮特待在一起,也因為我說過我相信他。我確實相信他,也想向他證明這一點。如果我因為不相信他而待在樓下,那就永遠無法向他證明。
不,我要上樓去!
同時,杜塞爾那出戲也有了結果。星期六晚飯時,他用優美的荷蘭語道歉。凡·丹先生立刻同他和好了。那次演講杜塞爾肯定練習了整整一天。
星期天是他的生日,沒出什麼岔子。我們送給他一瓶1919年的好酒,凡·丹夫婦(現在他們可以送禮物了)送給他一罐酸辣泡菜和一盒刮胡刀片,庫格勒先生送的是一瓶檸檬糖漿(做檸檬水用),彌普送的是一本《小馬丁》,貝普送的是一盆植物。他向每人回贈一個雞蛋。
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