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菱悠悠轉醒,不禁“噝”了一聲。
隻覺全身上下跟被毆打過似的,無處不酸痛,特別是腰腹部,比練習了五百個卷腹後還要酸爽。某處還傳來無法忽視的不適感,但整體來說還算清爽,顯然有人替她清潔過了。
她吃力地撐著坐起身來,錦被滑落,露出布滿紅痕的肌膚,從胸前一直往下蔓延,顯得靡麗又可憐。
昨晚的某些畫麵驟然闖入腦海,她不禁羞紅了臉,也不知到底是中了什麼邪,是遲到的叛逆期爆發了,還是藥物作用?沒想到她竟然能奔放到那個程度……真是要命……
咦,她的脖子上好像掛著一塊……銅鏡?
昨晚,她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隨著動作總撞在胸前。
她拿起一看,更覺驚異,這銅鏡,不就是她前幾天在古董市場無意間淘到的那一塊嗎?連背後凸起的花紋都一模一樣,隻是看上去新一點。
銅鏡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是跟她一起穿來了?
還來不及想通這裏麵的蹊蹺,突然,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阮若菱趕緊扯了被子遮住身體。
明亮光線瞬間灑入室內,鳥鳴聲也愈加清晰。
逆光中,徐徐走進一個紅衣美男子,他麵色白淨如霜,更襯得眉發漆黑如墨,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始終帶著笑意,鼻梁精致挺拔,薄唇微微勾起。頭發一半被束起,披散的那部分微微在晨風中飛揚。
這個畫麵,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還是叫人怦然心動。
他的紅衣明顯不是昨天那一件了,一手推開門,一手端著一個朱漆托盤,上麵放著一疊紅色衣物,還有一個水杯,一個小瓷瓶。
沐宸見她坐在床上,烏發披散,表情羞澀又無措,眉眼含春,睫毛輕顫。錦被遮不住的地方,還能看到昨夜荒唐的痕跡,不禁喉結滾動,笑意更濃:“醒了?”
“嗯……”
阮若菱剛開口,才發現自己嗓音沙啞得可怕,更不好意思了。
沐宸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把托盤放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端著水杯遞過來:“喝點水潤潤喉吧。”
“謝謝。”
阮若菱喝著水,沐宸突然問道:“阿苓,你現在還是什麼都不記得嗎?”
阿菱?
阮若菱輕輕搖頭,心想,難道原身的名字跟自己一樣?
沐宸歎了口氣:“也罷,你先換好衣服,出來我再給你講吧。淨房在那道簾子後麵,昨日的衣物都不能再穿了,我讓人取了新的,希望大小合適。另外,瓷瓶裏的藥,外塗可以消腫,需要幫你嗎?”
阮若菱被最後一句話震住了,這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一張臉漲成了紅番茄,趕緊拚命搖頭:“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男人的眼睛笑得眯了起來,從容地轉身出去,帶上房門。
阮若菱掀開被子,拿起托盤上的衣服。
剛剛沒仔細看,這個男人還真是細心,從裏到外的衣物都準備好了。而且,這外衫的樣式,似乎跟他今天穿的那件很像,連袖口的連理枝花紋都一樣。
穿越之前,她本身就是古代服飾發燒友,周末偶爾也穿著漂亮漢服換著不同發髻去公園和景點逛逛。
輕鬆地換好衣服,又熟練地綰好發髻,她這才有空打量著這個小木屋。
房內不大,但布置得幹淨溫馨,看起來時常有人來住。
她去淨房潔麵洗手,糾結了半天,還是拿起小瓷瓶,從善如流地塗了點藥。涼涼的,緩解了灼燒感。
推門出去,坐在室外石桌前的沐宸頓覺眼前一亮,沒想到一貫男裝打扮冷麵無情的師妹,穿上傳統女子紅裙,能這麼好看。讓人如沐春風,溫婉嫻靜,宜家宜室。
桌上擺了些清粥小菜,阮若菱坐下,一邊吃,一邊聽沐宸婉婉道來。
原來,她這具身體名叫殷苓,是有名的殺手組織三葉宗裏,排名第二的殺手。
排行第一的自然是左堂主大師兄,沐宸是二師兄,也是右堂主,但他武功其實比不過天生好根骨的殷苓。
顯然,這是一個以武為尊的武俠世界。
“阿苓,你體內的毒已經清了,接下來準備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
“你出一招,試試看內力恢複沒有。”
阮若菱皺了皺眉頭,絞盡腦汁模仿看過的武俠劇動作,猶豫著打出一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