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倚天貫日(1 / 3)

三粒耀眼的鋼珠,脫手飛出,手法雖不及田敏敏那麼奇妙莫測,但是近在咫尺,跳丸飛星,而角度又那麼奇巧,像有力量操縱著,迂回折射。

邊浩一領馬韁,拍馬躥出丈餘,身體猛然一俯,平貼馬背,躲過攻擊的鋼珠,並且故意拍馬馳去。他心中有個算計,這一帶疏林就在官道旁,多少有礙他的舉動,萬一不巧熊倜在此時出現,那可更使他受窘了。夏芸並沒有覺察危機,一味拍馬直追。

雙騎一前一後,漸漸離開了綿延半裏多的樹林,以他們的騎術之精,不過極短的時間。

所以後來熊倜、尚未明與常漫天、田敏敏相遇,未能在附近找著夏芸,又這樣輕易地失之交臂了。

前麵是一片荒涼,梁子湖畔一片蘆葦地帶,湖水白茫茫一望無際,幾片帆影點綴在碧波上麵。

最近處漁村茅舍,也在一二裏外,這地方對於邊浩是非常理想的。

他撥轉馬頭,抱劍提防著這位姑娘,微風披拂著夏芸的秀發,在馬上花枝顫搖,益增嫵媚。

邊浩這時幾乎純是戲弄的態度,向她說:“姑娘,我們再談談,小可孤峰一劍邊浩,隻還未請教過你的尊姓芳名!以姑娘的控馬之術,想必是塞外一顆明珠了!”

夏芸冷笑道:“你報出姓名來,難道我就不敢鬥你這南北雙絕劍嗎?”

邊浩離鐙下馬,笑著說:“那小可就奉陪姑娘玩玩!聽說姑娘怒拔武當派九宮連環旗,使我欽佩莫名呢。”

夏芸星眸一凜,喝道:“少說廢話!”

夏芸從馬背旋落地上,手中皮鞭一拋一打,使出“狂揚鞭法”,宛如半截烏龍,風聲虎虎,直取邊浩。

邊浩劍影繽紛,使出生平絕技玄女劍法。

夏芸鞭影絲絲,漫天風雨,一連串“雲如山湧”“雨灑蓬萊”,幾招猛攻,使邊浩也為之咋舌,摸不清她的門路。

邊浩劍落如同風雨驟至,排空蕩氣,劍影初時蒙蒙灑灑、瑞雪紛飄,繼而如同疾雷奔電光氣肅森,夏芸竟被他裹在一團劍影裏。

邊浩劍法獨得秘傳,聲勢不遜於四儀劍客之首的淩雲子,不過他沒存心傷她,下手讓著許多,夏芸方能勉強支持。自然這種局勢是不會永久維持下去的,邊浩麵對著她,見她嬌軀宛轉,柳腰款款,更可以飽餐秀色。

邊浩終於找到了機會,乘她揮鞭猛點他腰腹之際,撤劍環臂,欺身斜進,一招“春雨綿綿”,劍光溜向夏芸玉腕,一團耀眼雲花,疾掣而下。

夏芸拚了幾十招,心裏暗說:“號稱南北雙絕劍的,也不過如此罷了!讓你知道我雪地飄風也非弱者!”

但人家這次劍花逼來,如不撒手丟鞭,就無法閃讓。夏芸過分倔強,嬌軀往左方飄旋,雖足閃過邊浩這一絕招,卻恰好把左邊身子湊近了他,邊浩猿臂輕伸,鐵腕已驀地握住了她的左臂。

夏芸懊悔沒用田姐姐所授暗器對付他,這時已落入邊浩掌握之中,急得一聲尖叫,想甩臂掙脫,更怕他進一步來什麼花樣,猛一回鞭橫抽邊浩那隻討厭的手。

邊浩劍影又起,錚的一聲把那短短的馬鞭,又削去半截,劍花在夏芸臉上劃了個圈兒,夏芸隻有閉目等人宰割了,可是他又很快把寶劍擎回。

邊浩嘻嘻笑了,笑得非常得意,漁翁釣上了大魚,魚兒已經上鉤,隻看他願意如何處置撈獲到手的獵物。

邊浩態度更使她難堪,他緊握夏芸玉臂,用力一帶,夏芸幾乎要撲跌入這討厭男子懷中,如何不又羞又急。邊浩反而柔聲細氣地說:“姑娘累了吧!像姑娘這一套奇妙的鞭法,小可還是初次碰上呢。姑娘可別生氣,敗在孤峰一劍手中,也是很光榮的呀!”

夏芸自入關以來,這已是第三次吃人的虧,而最使她難堪的就是邊浩那副貪婪的眼光,和那種存心玩弄的態度。

這時近側蘆葦嚓嚓響起,蒼老的笑聲大作,教訓小孩似的口吻,喝道:“你這個刁鑽娃娃!怎麼在此欺侮女娃兒?我老頭子上次江邊要打你的屁股,被你娃娃飛了!這次可更不能輕饒了!照打!”

兩人正在廝扭之際,突然毛毿毿地飛來一團黃彩,拍的一聲,恰好打中了孤峰一劍邊浩抓住夏芸的手。邊浩不由得大吃一驚,那件東西呼啦散落地上,卻是一把枯幹的葦葉,紛飄四散。

可是邊浩這隻手竟如挨上一記極沉重的大鐵錘,痛入骨髓,皮肉欲裂,他手臂很自然地一鬆一縮,夏芸趁機往旁邊閃出丈餘。

不知何時麵前已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枯瘦如柴的老頭兒,那矮老頭,盤膝坐在沙上,揚起右手向邊浩招呼道:“你這娃娃,快過來領打,不折不扣連上次的一百下打屁股,以後你要記住,不許欺侮女娃兒!”

邊浩急忙跳上馬背,揮鞭疾走,仍向那片樹林穿林而沒。

坐著的老頭向那高個子老頭說道:“這女娃生得模樣怪可憐的,你說該怎麼處治她?不過不能打屁股,另外還有什麼辦法?”

身材高些老頭也發愁說:“我也想不出好辦法,姑且饒了她這一次,她是無心衝犯我們!光問問話,別讓她也跑掉!”

夏芸被他倆一問一答,弄得啼笑皆非,心說:“誰衝犯了你?再無理取鬧,抽你這兩個老家夥一頓鞭子!誰耐煩理你!”

矮老頭雙手一揮,仍是坐著的姿勢,飄若飛絮,攔住了她。夏芸撮口輕噓,把她那匹稱心的馬招來身畔,卻猛見矮老頭施展上乘“流星移位”的輕功飛來,心頭一震,慌忙向馬背縱上,準備一溜了之。

矮老頭又隨手一拉,相隔七八尺遠,一股無形潛力,裹住她的嬌軀,不由往下一沉,通的又跌落地上。

夏芸可不敢十分倔強,眼裏泛出淚光,恨恨說:“老怪物!你使什麼壞?為什麼不讓我走?我要趕快找我的熊倜哥哥!”

老頭偏著頭思索了一陣,笑道:“熊倜?這人老頭子似曾相識,正有句話讓你帶個口信給他,可是女娃娃,你認識的小夥子倒不少呢!”

這話一說出,夏芸怎麼受得住,一直紅到耳根,心裏暗罵:“缺德的老鬼!賞你幾粒鋼丸,讓你再敢胡嚼!”

夏芸一提起熊倜,那可愛的俊影,立時使她心頭一甜。甜美的回憶,竟使她不勝悵惘,忘記了對付這可厭的老頭。夏芸又如何肯虛心下氣和他們答話。

高些的老頭皺皺眉笑說:“讓她走吧!上次已經把重要路線圖當麵交給熊倜那娃娃了,不過貫日劍也是昆侖舊物,應該與倚天劍同歸玄清洞府,姑念天陰教大患未除,暫時交他保存使用一段時間。話得說明白,毒心神魔雖知道倚天劍關係著武林劫運,他還未明了雙劍的來曆呢!”

矮些的老頭也皺眉發愁說:“那娃娃人極聰明,可是沒有適當的伴侶,配上他一塊兒練劍,絕難發揮這兩儀和合的妙用,又怎能擔當這一份重任,這事還得費我們無限心機。”

高老頭對夏芸道:“女娃娃!記住見了熊倜,就說江幹二老吩咐,趕快去峨眉取回倚天劍來。然後攜帶雙劍,到昆侖訪晤銀杖婆婆學習和合劍,女娃兒你也跟著去一趟,看看你有緣還是無緣。”

二老說完,扭頭向白茫茫的湖中走去。

夏芸在斜陽古道上,拍馬來回奔馳尋找田敏敏,卻未能遇上。一賭氣,放馬一直沿大道馳去。

當晚投宿山鎮上一家小客店,低矮的瓦房,肮髒的床被,使她心裏更添一層懊惱。

突然店門外馬蹄聲如潮湧至,店裏夥計迎進來三位黑色勁裝的漢子,笑語喧天,旁若無人,一直走入三大間上房裏。

夥計如同接下財神,忙不迭穿梭一般伺應。

這三位豪氣幹雲,說話聲音很高,夏芸疲倦地躺在鋪上,卻被他們一番話驚醒。

隻聽得其中一人狂笑說:“單大哥,三湘豪傑,我洞庭四蛟號召一下,哪一個敢不投誠響應?何必單單要收羅拉攏這個姓熊的小子?”

另一人沉吟說:“教主這麼分派下來,必有他的用意!吳大哥知會本教各處的人,注意一下熊倜的行蹤。”

先那人又哈哈大笑說:“小弟若碰上他,倒要先會會他這位武林三秀!”又問,“玄龍堂主仇老前輩現在坐鎮洞庭,據說還準備一次大規模的舉動,單大哥是自總堂來的嗎?其詳可得見示一二嗎?”

答話那人笑說:“倚天劍得而複失,若不把這口劍找回來,本教的聲威從此掃地!這次夜襲武當,又不能得手,所以龍鳳各堂堂主壇主,齊集此間,重作一番部署,事關機密,尚未作最後決定。”

夏芸一聽別人提起熊倜,不由豎起雙耳,留心諦聽,底下的話,卻使她頗為失望,顯然這些人也不知熊倜的行蹤。夏芸生長關外,對北方天陰教的崛起,頗有所聞,她父親虯須客卻是閉門謝客,絕不與江湖豪傑往來。

夏芸既聽出這三位是天陰教下爪牙,天陰教勢力彌漫南北各地,虯須客力誡她入關以後,不可和他們衝突。

夏芸又泛起了一個錯覺,她以為天陰教下這三個漢子既然是訪尋熊倜,他們眼線又多,不比自己孤零零一個人誤走誤撞,來得容易嗎?跟著他們走,倜哥哥不是很容易可以找著?

次晨,梳妝就道,她尾隨在那三個黑衣人馬後。而這三位又是向北奔馳,又把她引回昨天那條路上來。黑衣人中一位年紀略大些的,虯筋栗肉的漢子,不時有意無意地回頭望她一眼。

梁子湖白茫茫的水色,又在遠處浮現,而那片樹林,也在柔風披拂中。

夏芸隨著三人,行行複行行,秋陽皓皓,照射著官道上風塵撲麵的行旅。

這種無意義的追逐,也可說是盲無目的的奔波,突然後麵馳來的一片鐵騎聲,震顫了她的心弦。

夏芸無意中扭頭望去,一連串駿馬揚塵而來,立時使她大為震驚。來的竟是飛靈堡出塵劍客東方靈和他妹妹東方瑛,另外兩位玄冠羽衣,黃穗子寶劍在身的道士,尤其使她魂不附體,正是四儀劍客淩雲子和丹陽子。

夏芸是驚弓之鳥,急忙施展她精湛的騎術,短鞭一揚,纖足一夾馬腹,她深悉馬性,縱轡飛馳,想脫離後麵這四位紮手敵人的追襲。

而這出塵劍客兄妹卻並不是專門來找她為難的。淩雲子和丹陽子二馬在前,遠遠看清了是他們二次下山遊弋的獵物。

可惡的前麵三位黑衣人,卻把坐騎一排兒橫列,並轡而馳,幾乎占完了全部道路,使後來的她無法飛越而前。夏芸把馬頭一帶。

她若不是精於馭馬,早和三個黑衣人撞在一起了。

後麵的騎聲越來越近,丹陽子遠遠喝道:“夏姑娘慢走,貧道還要屈尊芳駕回山一趟呢!你不想見見熊倜麼?他正在武當恭候你呢!”

夏芸氣得花容慘變,眼前又被天陰教三位攔住去路,吃過一次虧,自然學一次乖,以逃走為最上的妙策。

她對於淩雲子的劍法,心中仍然不服,隻是自己單身一人,連個趁手的兵器都沒有,怎麼迎戰這四儀劍客中兩位紮手敵人?

她摸摸袋中田姐姐的鋼丸奇妙暗器,她不相信自己憑這小小珠丸,可以製敵。

急得她向前麵三人嚷道:“請你們讓開點,後麵有仇人追拿我!”

丹陽子一馬當先衝來,前麵三位天陰教下龍須壇主單掌追魂單飛,洞庭雙蛟神眼蛟袁宙、鐵翅蛟尤化宇,一齊潑剌剌撥轉了馬頭。他們聽見身後嬌滴滴女孩子叫喚,都掉轉身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尤化宇和袁宙被她這秀美無倫的風姿照眼生花,愕然一怔,單掌追魂單飛也驟然驚豔,豔絕塵寰的夏芸,使他也感到意外。

丹陽子催馬急馳,轉眼就快到眼前,夏芸喘籲不止,急得一揚手,先飛出四粒巧妙的鋼丸,精騎射目,嗡嗡嗡向丹陽子飛去。

丹陽子沒防這姑娘突下辣手,四顆晶光射眼的鋼丸,分上下兩路,呂字形飛襲過來,忙在馬鞍龍形一式,俯身躲避,上麵兩刃擦背而過,其間不容一發。

下麵射來兩顆鋼丸,卻突然互相一撞,妙在一撞之後,各劃個半圓弧形,分自左右兩方折射而下。

丹陽子沒料到夏芸竟有這一手絕技,他陡然地勒韁住馬,兩枚鋼丸向他斜掣而下,呼呼帶起兩縷寒風,要翻身躲避怎能來得及呢!

所幸第二匹馬上的淩雲子,也已衝到附近,他就在馬上一個穿雲縱,身形離鞍,斜斜躍起,手中馬鞭一揮,錚錚兩聲響,把兩顆鋼丸一齊磕飛。丹陽子已嚇得冒出一身冷汗,反手拔劍以防她再次飛丸襲擊。

淩雲子跳落馬背,厲聲喝道:“姑娘休使暗器傷人,貧道今天再讓你領教幾手本派鎮山劍法,快亮你的兵刃吧!”

出塵劍客兄妹也催馬來前,東方瑛看出正是她心目中的一個討厭的情敵,她懊恨武當四子過於疏忽,讓她自武當逃走下山,沒給她一點苦頭吃。

但眼前又有三位黑衣男子,並排列馬在夏芸身前,其中單掌追魂單飛,又是在飛靈堡大顯過一番身手的天陰教高手,難道夏芸已投身天陰教下了嗎?

出塵劍客東方靈馬上一抱掌說:“單當家的,上次辱臨飛靈堡,在下尚不知崆峒名手,竟列身天陰教下。這位雪地飄風夏姑娘,是敝友熊倜之友,緣何與當家的走在一路?夏姑娘和四儀劍客另有梁子,在下特先表明!”

他又向夏芸施禮說:“聽說熊倜老弟為你大鬧武當派法地,姑娘何故反與天陰教人為伍?淩雲道長請你再去一趟武當,不過把上次的事大家開誠一談,請勿誤會!”

東方靈並沒代妹妹消除情敵之意,他內心真是愛憐這位小姑娘,怕她誤入了歧途。出塵劍客用情之專,這些日子中,對朱若蘭已情絲自縛,更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既和熊倜結為莫逆,就推愛到夏芸身上。

東方瑛心裏卻正幸災樂禍,若夏芸和天陰教人結為一黨,無疑將使熊倜心情激變,把愛慕夏芸之心變為厭憎,而她自己就居於絕對有利地位了。

東方瑛年事稍長,但一想到熊倜,也是芳心寸繞,唯恐這秀美無倫的夏芸,永久占據了熊倜的一顆心。熊倜參加飛靈堡英雄會,席上露出那一手輕功“潛形遁影”,震驚了在座的名家能手,隻恨哥哥不了解她的心事,輕易把熊倜放走,而無緣無故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讓雪地飄風拔得頭籌,先她而取得熊倜的歡心!

東方瑛又怎不該懊悔自己,不善於獵取男子呢?這是東方瑛比較溫柔莊重不苟言笑的美德壺範,但也種下了她情場失敗的因子。

男女間的關係,靈犀一點無由相通,往往會埋恨終身,而對方又何嚐明了你那一份情意?自然人與人間總還有些遭際機緣的湊合,那時的熊倜正悼亡為他殉情的若馨!縱有第三人在側,也難安慰他的心靈空虛!

單掌追魂單飛乃天陰教玄龍堂龍須壇壇主,為人機智多謀,負責網羅各方好手,聽出塵劍客一說,方知站在他們這邊的秀美姑娘,竟是落日馬場名滿東北的女俠雪地飄風,心裏更加興奮。

尤其是出塵劍客道出夏芸和熊倜不平凡的友誼,這位崆峒名手,立時明了他應該采取的步驟。

若能把雪地飄風拉入天陰教,還怕熊倜自己不送上門?眼前夏芸又受四儀劍客的威逼,正好代她接下這個梁子,還怕她不感圖報,乖乖就範?

單飛這個念頭,如電一閃,人已催馬搶著攔在夏芸前麵,也一抱雙拳向出塵劍客為禮說:“夏姑娘人品武功,譽滿一方,本教正在歡迎她呢!飛靈堡匆匆一別,未及向堡主多多討教,至今內心歉疚。”

他又向粉蝶東方瑛施了一禮,裝出很謙和的態度,而他這種舉動,也正是想把東方靈兄妹一齊拉入教下,倘若能得這位女劍客垂青,又是何等的幸運呢!

單飛遭受到的隻是粉蝶東方瑛冷冷的一瞥,東方瑛不屑和他施禮,秀目微轉,正在思忖夏芸和天陰教有些什麼關係,單飛怎會為她挺身出來承擔一切?

那單飛又向淩雲子拱手說:“武當四儀護法,在下久仰盛名,昆侖、崆峒、武當武林五大正宗門派,雪地飄風夏芸姑娘,究竟與貴派有何過節?道長不可欺淩她一個弱女子,我單飛願替她向道長領情!”

洞庭雙蛟袁宙、尤化宇,乃是兩個勇夫,奇怪單飛竟為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出麵承擔一切。其實天陰教和武當這一次決鬥,已結下了永久不可解的梁子,單飛現既可拉攏雪地飄風,也可打擊武當派的聲望,何樂不為?

洞庭雙蛟性烈如火,早就各拔兵刃,虎視眈眈,準備殺個痛快,江湖上這種好漢,成年是和人凶殺惡鬥,隻要單飛做了主,他們是勇往直前奮不顧身的。

局勢一變,變成了天陰教和武當派的惡鬥,出塵劍客怎能置身事外?而這事正為著雪地飄風而起。

天陰教勢力遍布大江南北,武當派人還沒邀請到各派名宿、新崛起的高手,不能立即發難,而天陰教人黨羽愈集愈多,幾乎構成包圍武當的形勢。

淩雲子不把什麼洞庭雙蛟放在眼裏,但是崆峒派下單掌追魂,背後還有許多崆峒能手做背景,飛靈堡戰敗了武勝文,露出崆峒鎮山掌法“斷魂掌”功力也自不弱,最奇怪的是夏芸發暗器的奇妙手法,如果出塵劍客今兒不淌這一趟渾水,他和丹陽子能否穩操勝算,可也很難說。

但天陰教既公然與武當派為敵,遇上了還有什麼話說,淩雲子拿話擠對東方靈說:“東方堡主,今兒狹路相逢,天陰教這位單當家的無端袒護雪地飄風,這局勢顯然要累及堡主兄妹了!殊令貧道於心不安。”

他這一番話,是想把東方靈逼住,使他兄妹不得不出手相助。他又向單飛冷笑喝道:“雪地飄風侮辱本派九宮連環旗,與你天陰教有何相幹?她也不是你們教下的人。如果單兄找我四儀劍客,貧道另定期在敝山候教就是!”

淩雲子無非想把這回事化開,也要展示出武當派的威望,並非臨敵畏縮,同時也可使夏芸陷於孤立無援。

單飛卻不肯放過這個好機會,反而嘿嘿冷笑道:“夏姑娘和熊倜,都是本教歡迎攜手的武林英才,為了熊倜,我們更不能使夏姑娘受窘!”

又向夏芸施禮道:“姑娘乃關外成名女俠,在下崆峒單掌追魂單飛,欽佩已久,姑娘和武當這個梁子,在下願拔刀相助,以盡江湖武林道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