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硬生生地甩出“無賴”兩個字,拂袖而去。
“你爸就是個死腦筋,我早晚得被他氣死,”徐萍對剛才對論的暫時領先,並不持樂觀態度,“別看死老頭子不說話了,他還是不同意,這幾天你抽空去催催喬老三,抓緊辦,就說是你爸的意思。”
想到他媽還是對妹妹的事更上心,喬武就開始犯酸,“知道了知道了。一會兒到家你千萬別當著我媳婦兒的麵說這些菜白買了,就算沒有我丈母娘,那我哥和我嫂子回來了,你也不能給人家吃鹹菜吧?”
徐萍知道小兒子的心思,卻故意答非所問,“你既然嫌睡覺不方便,那就抓緊去辦這個事,萬一老天開眼一切順利,你也好趕緊把你丈母娘送走,我可沒工夫成天倆菜仨菜的伺候
她!”
想想喬鳳,喬武總覺得自己和喬文都是揀來的。
礙於沒錢出去租房子單過,他和何麗娟也隻能賴在家裏。
雖然是親生父母,可這兩口子卻仍時常因為各種小矛盾,而生出一種寄人籬下的委屈。
初秋的陽光柔柔地照著大地,微風伴隨著他們一路前行。
喬星月由於心裏頭惦記著那批三不包,幾次催促張長青騎快點兒。
剛一到家門口,她就跳下自行車就推門進院,還揮著手說,“你先回去吧。明天也別來了,我沒空!”
什麼情況,她這是生氣了?
張長青扶著自行車,在她身後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先別走,剛才的事我認為有必要再正式跟你解釋一下。”
沒想到喬星月卻一口拒絕了,“用不著,沒這個沒要。”
原本張長青嘴都張一半了,結果一下被她噎在當場,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他立刻架住自行車梯,幾步就追了上去。
“小喬同誌,有什麼誤會我們應該馬上當麵鑼對麵鼓地說清楚,你不聽我解釋就生氣,這很不合理,對我也不公平。”
喬星月被他的話給氣笑了,反問他,“誰說我生氣了?你這叫隨意揣摩。”
張長青疑惑,“既然沒生氣,那為什麼趕我走,明天也不準我來,更不讓我解釋?”
唉,這個傻憨憨,真是少說一句話都不靈。
沒轍,喬星月也就隻好把話挑明了說。
“我不聽解釋是因為根本沒這個必要,喬鳳以前
受過刺激,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都不稀奇,更何況我相信你的人品。所以,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再說誰趕你走了?剛才在半路上,不是你自己說陳主任帶著孩子去了動物園,待會你要去接?這眼看都快中午了,難不成你想後半夜再去啊?”
“而且我明天確實沒空,那兩麻袋的服裝不抓緊賣掉,我拿什麼錢去進秋裝?天天正經事還忙不過來呢,誰有心思和那個神經病生氣!”
聽她這麼說,張長青頓時如釋重負,緊繃的麵孔明顯比剛才鬆馳了許多。
“十分感謝小喬同誌對我的信任,”他輕咳一聲,說道,“是我多心了。”
對於這個稱呼,喬星月已經無力吐槽。
“張長青,以後你不許再叫我同誌了,雖然叫法很文明,可卻把我們之間的距離給拉遠了。”
誰說不是呢,張長青自己也知道。
可他認為喬星月的名字太文藝,太好聽了,總覺得叫起來有點兒難為情,尤其還有旁人在場的時候。
星月——咦,想想都覺得肉麻。
於是,他一本正經地問道,“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