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口氣可真大啊,你是哪家的王爺公子啊,敢這樣說話?”
老鴇子本就看不起張魚,要不是看在那點銀子的份上,根本不會讓他進門,現在張魚又這樣囂張地,隻要她媚香樓的當紅頭牌歌妓柳詩詩,老鴇子聽了氣不打一處來。
張魚卻仍舊不急不躁:
“我不是什麼王爺公子,我隻是個急遞鋪的小鋪丁。”
“什麼?你一個小鋪丁也想來我媚香樓找樂子,要不是看你有銀子,早就打出去了。”
老鴇子聽說張魚隻是個小鋪丁,對他更加鄙視。轉頭對旁邊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道:
“你們誰想要他的銀子,趕緊讓他樂嗬一下打發了吧。”
鋪丁雖然說起來也算是軍隊係統,但基本不被接納。去做鋪丁的,基本都是像張魚這樣,本該賦徭役家裏又沒有兄弟,家中卻有父母需要照料,才不得不當鋪丁。
當鋪丁的家裏都很窮,鋪丁又沒有餉銀,所以老鴇子斷定張魚也沒多少錢,剛才這點銀子說不定還是從哪裏偷來的呢。
“切,一個小鋪丁,我才不伺候呢。”
“就是,又窮又髒,誰愛伺候誰伺候。”
……
幾個煙花女子撇撇嘴,誰都看不起張魚,也看不上他的幾兩銀子。
張魚依然淡定加囂張,繼續口出狂言:
“這些庸脂俗粉我都看不上,我再說一遍,我隻要詩詩姑娘。”
這個小鋪丁也太囂張了吧,氣的老鴇子和幾個煙花女子要吐血。
就在她們準備喊看場子的龜公,把這個小鋪丁亂棍打出去時,旁邊一個聲音響起:
“呦,說得好像我們姑娘是說見就能見一樣,每天想見我們姑娘的人都排到大門口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
隨著話音落下,一個手拿一疊宣紙的小丫鬟出現在眾人眼前。
小姑娘看著張魚,一臉高傲:
“就是你非要見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可不像那些殘花敗柳,誰都伺候的。”
一句話說的旁邊幾個煙花女子,差點又噴出一口老血。
張魚卻對這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產生了興趣:
“開門納客,和氣生財。你家小姐莫不是熊貓,不然怎麼不讓人見?”
小丫鬟絲毫不讓步,俏臉一揚:
“見我家小姐要憑真本事,通過測試才行。”
說完,小丫鬟拿手一指張魚:
“你肯定通不過。”
張魚一聽反而樂了:
“你怎麼知道我通不過測試?”
“我家小姐要考填詞,你一個鋪丁認得字嗎?”
“字,倒認得一些。詞,也會填幾首。”
張魚這話一出,引起一陣竊笑。
“切,吹牛吧。我家小姐要求高著呢,小姐說了,一日無人能填詞,她就一日不見客。一年無人能填詞,她就一年不見客。”
說起自家小姐的規矩,小丫鬟很是傲嬌,一張小臉高高揚起滿是驕傲自豪。
張魚在一邊看了,對這個柳詩詩更加來了興趣。丫鬟尚且如此傲嬌,小姐該是何等模樣呢?
“盡管把你家小姐的考題說出來吧,她今天就要見客了。”
“我家小姐的考題說難很難,說不難也很簡單,能為她填一首打動她的詞就行。”
聽張魚說會填詞,小丫鬟一臉不屑,甚至眼睛裏全是鄙視。自從小姐定下規矩,需填一首讓她滿意的詞她才會待客後,這些天天天有一堆人趾高氣揚而來,灰頭土臉而去。就連府學裏的先生,也寫不出好詞灰溜溜地走了。
眼前這個穿著一身粗布短打衣服的小鋪丁,居然大言不慚說會填詞?
張魚完全無視眾人的表情,走上前去伸手從小丫鬟手裏拿過幾張紙,就著旁邊一張桌上的筆墨唰唰寫了起來。
一邊寫,張魚還伸手一指旁邊一位抱著琵琶的樂師:
“請給我一個旋律,隨便一個就行。”
樂師撥動琴弦,張魚伴著琵琶悠揚的旋律,開口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