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燈看遍長街繁華
白須老者 臨摹入畫
一番寒暄 附和月色無瑕
忽然清風 惹一池落花
三兩知己結伴的仲夏
夜市鬧三更 不曾還家
暮夜撫一曲琵琶
我欲提筆為汝一幅畫 佳人請笑納
撐傘接落花 看那西風騎瘦馬
誰能為我熬一縷青發 那人是你嗎
誰在竊語譜情話
紅塵故事在牽掛
夜風微涼燭影暖心
我悠歌把月光 詩詩請笑納
……
雖然張魚五音不太全,但這清新的歌詞新穎的唱腔,還是很快在媚香樓引起了轟動。
張魚這首詞不像當時代其他詞人寫的那樣晦澀難懂,而是介於文言與白話之間,很適合在這種場合撫琴彈唱,讓很多人不知不覺聽得入迷,不知何時樓上樓下圍滿了一堆圍觀者。聽了張魚的唱詞,紛紛鼓掌叫好。
“好,好,唱的好!”
張魚剛唱完,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的胖子,看年齡也就二十四五歲,細皮嫩肉白白胖胖,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懷裏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
張魚第一眼看上去,倒是不怎麼討厭他,還對這個白胖子多少有點好感。
胖子拿起桌上張魚寫的詞欣賞著:
“這位兄台的詞寫的好哇,字也寫的漂亮。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張魚,土山鎮人氏。”
“哦,在下秦壽生。對張兄的才學很是佩服啊。”
秦壽生一邊說著,來到張魚麵前,湊近張魚耳邊低聲說道:
“五十兩銀子,這首詞我買了。”
“抱歉,不賣。”
張魚回答的幹脆利落。
秦壽生微微一怔:
“當真不肯想讓?”
“功名利祿或可讓,唯佳人與美酒不想讓。”
張魚忽然提高了聲音,這等於把秦壽生想買詞的意圖公之於眾。
圍觀的人聽說秦壽生要買張魚這首詞,紛紛交頭接耳議論開了。大家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得到,秦壽生是準備買這首詞去博取柳詩詩的芳心。
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秦壽生也不再笑嘻嘻了,轉眼變得麵目猙獰,扭頭對跟在後麵的一個跟班吩咐一聲:
“給他十兩銀子,東西拿走。”
說完,在懷裏女子屁股上摸了一把:
“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臉。”
“沒錯,對於這種人秦少爺就不用給他臉。”
懷裏的女子一邊奉承著秦壽生,一邊輕蔑地瞥了張魚一眼。
啪的一聲,白胖子的跟班丟下一包碎銀子,伸手就去拿桌上的歌詞。
張魚手一抖,歌詞輕飄飄到了他手中,跟班搶了個空。
跟班勃然大怒:
“小子,想找死是吧?告訴你啊,隻要秦少爺看上的東西,沒有弄不到手的。”
說著,這位跟班一招手,人群中立刻擠出四五個家奴模樣的人來。
張魚不慌不忙,從懷裏摸出一塊肉幹,塞進嘴裏慢慢嚼著:
“那是因為你們沒遇到我。今天,這個規矩可能要改改了。”
“呦嗬,挺橫啊,少爺我可許久沒碰到硬骨頭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白胖子說著,拍了拍跟班的肩膀,擠出三個字:
“弄殘他。”
跟班和幾個家奴挽起袖子,慢慢向張魚圍攏。
張魚沒有動,拿眼睛盯著秦壽生:
“我建議秦少爺收回剛才的話,不然你會後悔的。”
“哈哈哈哈,你們都聽到了吧,一個小鋪丁說要讓我後悔,我好怕啊。”
秦壽生故意做了個害怕的表情,惹得看熱鬧的眾人哄堂大笑起來。見眾人起哄,秦壽生更來勁了:
“小子,也不去打聽打聽,這媚香樓可是我秦家的產業,在這裏少爺我弄死個把人,就跟踩死個臭蟲一樣。”
“是誰要弄死我師傅呢?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