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紀不算小的郎中,撚著胡須沉吟一會才說道:
“脈象紊亂,肝火過盛,還需要再斟酌。”
“不用斟酌了,是霍亂,我已經看過了。”
郎中一聽張魚這話,立刻不樂意了,你一個嘴上沒毛的生瓜蛋子,哪來這麼大的口氣。於是,冷哼一聲,說了句:
“小哥是哪家醫館的,師從何人啊?”
“我不是郎中,也沒有師父,但這確實是霍亂。”
幾位郎中忙活了半天,也沒敢確定這些流民的病是不是霍亂,一個年輕人過來輕飄飄一句話,就說是霍亂。他們早就對張魚不滿了,一聽張魚說自己不是郎中,立刻七嘴八舌討伐起張魚:
“什麼,不是郎中你在這裏胡說個啥,不是瞎搗亂嗎?”
“就是,不懂就學人家閉嘴,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去去去,別在這瞎湊熱鬧。”
……
在這些郎中的一片嘲諷中,張魚把自己帶來的口罩拿出來,給幾個被感染的流民戴上,自己也戴上一個。然後,又丟給幾個郎中每人一個:
“不想死就戴上,保護好自己才能救更多人。”
老郎中本來還想說什麼,看了張魚給的口罩後心裏一震。
作為郎中的他,深知這個東西的作用,但是從沒想到過這種方法,以前她們隻是用一塊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很顯然,這位年輕人拿來的口罩,更實用也更安全。
單憑這個口罩,老郎中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懂一些醫術的。
但是,老郎中依然不認為,眼前這個年輕人能夠比自己的醫術高超:
“年輕人,就算你能做出這口罩,也不代表你醫術高超。你是憑什麼認定他們得的是霍亂呢?”
“目赤唇黑,口吐白沫,四肢乏力,眼窩深陷,皮膚暗淡,高燒不退,嘔吐不止。這些,都是霍亂的症狀。”
說完,張魚也不管那些郎中們能不能理解他的話,直接走到一個症狀最嚴重的病人麵前。這個人的症狀跟陳大很像,也是已經昏迷不省人事。
張魚拿出銀針,手法嫻熟地唰唰唰幾下,就在眾人眼花繚亂時,幾根銀針已經插在了病人的穴位上。接著,張魚又拿起一根銀針,輕輕刺入病人的天樞穴,手撚銀針輕輕轉動。
隨著張魚的動作,病人的臉色開始變得紅潤。
這時,人群中的那個老郎中,突然失聲說道:
“七星針……啊……七星針,這就是失傳已久的七星針。”
眾人一聽,立刻炸開了鍋:
“什麼,七星針?這怎麼可能?”
老郎中則顫巍巍走到張魚麵前,眼睛死死地盯著張魚施針。等張魚施完最後一針,老郎中一把拉住了張魚:
“你,你怎麼會七星針?”
“家傳的唄。”
張魚輕飄飄一句話把他打發了。
但人群卻再次炸鍋,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失傳已久隻在醫書中提到名字的七星針,居然還有人會用,而且是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
這時,被張魚針灸的那個病人,睜開了眼,身體動了兩下想要坐起來。
看到這神奇的效果,剛才那些還嘲諷張魚的郎中,一個個老臉通紅羞愧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