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和口渴漸漸征服了我的感官,我開始迷失在這片森林之中,沒有查爾斯的引路,我不知道這森林的盡頭究竟有多遠。
我開始吸食掉落的樹葉,在黑漆漆的雨夜來臨時,我嘬著那些掉落的雨珠,它們都不好入口,在我嘴裏化開成一股血腥的氣息。但為了肚子裏的孩子,我仍然挺過了這段艱難的時間,我期待的蹤跡也在雨快停歇的時候現出了端倪。
有隱約的馬蹄聲從森林的那端傳來,因為普通民眾並沒有養馬的權力,這些馬蹄聲可想而知代表著聖膏軍的無上意誌。我追隨著這意誌,欣喜若狂,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趕了過去。
果然,我看到一小隊騎士正衝了過來,他們剛剛進行了一場酣暢的屠戮,身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幹涸。
我的呼喊在這雨夜之中顯得綿軟無力,也難怪他們聽不清。為首的那個騎士顯然將我當成了那些賤民的同夥,他舉起長劍向我劈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意誌支撐著我,又或許是對自己這麼久堅持的不甘心,在劍光未及之時,我往旁邊一滾,恰好躲過劍鋒。
那騎士也愣了一下,不過他並未留情,而是跳下馬背,用手肘擊打在我的腿上。
劇烈的疼痛讓我尖叫了一聲,我聽到身體裏麵骨頭斷裂的聲音,他將我翻轉過來,想要一劍將我賜死。
但當他看到我的麵容,騎士顯然有了異樣的情緒,我很快便知道了這情緒是什麼。
他用粗俗的語氣對旁邊的下屬說:“這妞兒竟然還挺漂亮,阿索,我們出征多久了?”
那個叫“阿索”的唯唯諾諾地站在一旁。
“算上以救贖之名的征程,至少也有快四個月了。”
領頭的騎士嘿嘿一笑說:“不錯,不錯,或許是該停歇一陣了。”
阿索打了個寒顫道:“可是我聽說病情會通過交合蔓延,南征軍的一部分就已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我們還是不要接觸這些村民為妙。”
“阿索,我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被感染過的,大不了先用聖膏治一治,以防萬一。”
他粗魯地將我的頭扶起,讓我的麵容朝向那個叫“阿索”的騎士,夜色下他的頭盔銀光閃閃,我看不見他的麵容,但他的眼睛透露出一點理智。
不過這種理智在看見我的時候動搖了,阿索沉默了良久,還是點了點頭說:“聽你的,領隊。”
於是我被這隊騎士帶走了,在馬背上顛簸了小半天,直至清晨的光穿過樹葉,他領著我離開小隊,來到一個隱秘的洞穴。
他為我脫掉外衣和裙子,用一種粘稠的膏藥塗在我的身上,他的手燙得出奇,粗糙的掌心硌在我的肌膚上令我惡心得想吐。
除了查爾斯,我還沒有被任何一個男人這樣觸碰過,我討厭這種感覺,我發誓我會殺了他。
塗完藥膏,他摘下頭盔,一臉胡茬和皺紋,儼然四五十歲的樣子。
他一邊猥瑣地笑著,一邊動手脫自己的甲胄。
不知道他給我塗的是什麼藥膏,總之很快我的身體就好轉了過來,腹中饑餓感降了不少,斷掉的骨頭也能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