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孽緣歌長恨 番外:權晟風篇(2 / 3)

白唯賢說,“我也真希望,她會嫌棄你,那樣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你知道,我從三十一歲,到現在,十六年了,我再沒有過一個女人,我一顆心也給了她,可她卻再不肯望我一眼,權晟風,別身在福中不知福,縱然你已經老得躺在穿上動不了了,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你們之間的情愛,蕩氣回腸了十七年,隱尼庵的師太說,佛祖和蒼天,都被打動了。”

【三】

我在七夕這一天早晨,離開了監獄,我用一整天的時間買了新衣服,買了百合花,對著鏡子練了許久,我要怎麼抱她,怎麼吻她,怎麼說鳶鳶我愛你。

對了,到了晚上,白唯賢這老小子,帶著我去了美容院,說給我做了去皺的拉皮,我踢了他好幾腳,最後,我也沒有染頭發,我就這樣見她,多半輩子都活在麵具下,終於和我最愛的女人廝守了,我一分假都不要做。

在長街上,我往程公館的方向走,我拿著一束花,還打算給她買個梳子,她那一頭長發,現在不知多麼好看了,我想為她梳,還想給她畫眉。

我聽到她喊我,喊晟風,我當時便愣了一下,但是我沒有回頭,我克製著內心的驚濤駭浪,還不到時候,白唯賢說,他會在程公館外麵的烏江畔放煙花,在河裏推河燈,要我隆重一點再登場。

這混蛋,分明是故意拖延時間,我先不收拾他,我先收拾了這傻女人,哄上了床再說。

程公館的外麵,果然天上到處都是綻放的煙花,烏江畔的水漣漪四起,幾盞花燈在水上泛著,我站在那裏,她也有些孤單的定定的站在另一側,她忽然扭頭,然後一眼便看到了我,那一身素色的連衣裙,微風吹拂了她的長發,她還是一如我記憶裏那般美好動人,我就那麼望著她,心似乎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輕輕拂過,暖得不可思議,我紅了眼眶,大聲的喊她,“白鳶鳶!你是傻了麼?”

她捂著嘴,距離這麼遠,我還是聽到了她的哭聲,我知道,這十五年,她比誰過得都苦,我應該背負這些,縱然裏麵的日子艱難,我也是活該,可她,她最好的年華都給了我,從二十歲到三十六歲,我有時候都不敢想,我這樣一個壞人,竟然蹉跎了她一輩子的時光。

她朝我飛奔過來,裙擺衣袂被風拂起,頭發也隨之飄散著,美得我不忍移開視線,這個我愛得忘了生死的女人,我都不知該說什麼,訴諸我對她的癡戀。

她氣喘籲籲的停在我身前,兩隻手顫抖著摸上我的臉,她的掌心再不是多年前那般細滑柔軟,有些繭子,我心疼得握住她的手,一點一點的親著那掌心的傷口,每一下都疼得我要殺了自己。

“晟風,真的是你麼。”

她哭著,帶著顫抖的哽咽,我死死將她拖進懷裏,“是,是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她埋首在我胸膛前嚎啕大哭,那哭聲,震得天地都為之顫抖,我那時哪裏知道,白唯賢那老小子,之後將我與鳶鳶的故事,寫成了一本薄薄的書,從莞城、鳳城、到濱城阜城,除去那些不得說的隱晦,也改了名字,便這樣流傳了出去,那些後人,在多年之後,也在傳誦著,我們倒成了這無情無義的人世間,最癡心的一筆了。

我低眸望著她,千言萬語,都融成我和她的眼淚,我真恨不得她連一根汗毛都屬於我,我真恨不得,之後的日子,不管長還是短,可以連片刻都不分離。

我輕輕歎息著,捧著她的臉,不顧一切的吻下去,我隻想抱著她吻到天荒地老,我也不顧自己這個歲數還做這樣的動作,會不會太不正經,無妨,反正從我遇到這個女人開始,我就變得不像自己了,做出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我在監獄裏每次都想起來,都不禁啞然失笑,她注定是我在劫難逃的命數,我所有的悲歡,都在遇到她那一刻,徹底點燃,從前若說,我隻是個沒有喜怒哀樂為了報仇和生存的機器,那遇到了鳶鳶,我就是個真正的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了。

她何嚐不是拯救了我。

我狠狠吻著她,她的手在我胸前推了推,我聽到她呼吸變得沉悶急促,我還是不想離開她的身子,十五年了,她不會知道我有多麼想念她,想到了我幾乎發瘋的地步。

我記得唯賢方才對我說,這個歲數,生孩子似乎也還可以。

我氣喘籲籲的放開她,想了很久,都不太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她望著我,手指在我臉上摸著,大抵是不相信我真的回來了,她喊我的名字,“晟風。”

她聲音那麼軟那麼細,我才澆下去的火又被燒了起來,我再懶得顧自己一把年紀了,我一言不發的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抱進了程公館的大門,林媽他們可能也睡下了吧,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我,我本還以為,興許會有一場歡迎的晚會,我心裏笑了笑,這樣冷靜更好,一輩子叱吒風雲,大起大落,我現在也隻想和鳶鳶在一起,都老了,再也不願去打打殺殺讓她等我。

我將她抱進了房間,放在床上,我躬著腰伏在她身上,有些慌亂顫抖的解著衣服,她可能被我的舉動嚇到了,手死死摟住我的脖子,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晟、晟風——”

我吻著她,安撫她,這十五年了,莫說她,就是我,都忘了該怎麼做了。

我輕輕褪下她的裙子,我驚訝於,她人近中年皮膚還是那麼好,我不知是渴了還是怎麼了,接連咽了好幾口唾沫,她看我這樣笑了笑,身子也不再那麼抗拒和緊張,臉頰卻飛起一抹紅暈,“晟風,你還、還行不行……”

她的聲音細弱蚊蟲,可我還是格外爭氣的聽見了,那一刻我真是哭笑不得,這個蠢女人,還來懷疑我。

我低眸看了看自己膨脹得幾乎要炸掉的東西,聲音溫柔得連我聽了都覺得自己不正經,“養精蓄銳這麼多年,派上用場的時候,它哪裏敢有問題。”

她臉紅得更厲害,“我隻想,隻想在今天晚上和你說說話而已……”

說說話。

我真是被白鳶鳶氣笑了,這十五年我煎熬成了什麼樣子,看著她的照片都能燒得我恨不得把自己閹了得了,我好不容易出來,就這樣真實的抱著她吻著她,她竟然要和我說說話,還而已。

我笑了許久,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待我將她剝得幹幹淨淨,她似乎羞了,光溜溜卻滾燙的身子不停往我懷裏紮,我找不到她的嘴,便吻她別的地方,總之,我也不能閑著才是。

“白鳶鳶,一會兒我們再說說話,我先吃吃飯,如何。”

她忽然抬起頭,哦了一聲,然後就要推開我,“忘了,是不是還餓著,我去叫林媽給你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