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年現在萬分確定自己是身穿了,因為她發現了自己的台階——白皙的脖頸上月牙胎記格外明顯。
許念又不是很習慣把頭發披下來,經常紮著高高的馬尾,精神有活力極了。
所以許華年穿書進來這麼多天也是紮著馬尾,直到今天早上照鏡子突然發現了獨屬於自己的印跡。
可是,許念的父母好朋友也沒有對此有所疑問。
真的沒人發現嗎?
今天早上許華年胃口不佳,喝了兩口粥就來教室了。
熟練地翻開曆史課本,開始了自己的早讀。
許華年很喜歡文學與曆史。
現實中她的遇到的語文老師都很好,但是讓她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她的小學語文老師。
是那種很典型的中式老師。
不會遲到,但會偶爾拖堂。講課時由淺入深,語調抑揚頓挫,也會做適當的延伸,給學生講那些耳熟能詳的故事,啟發學生自己去思考。
啊……又走神了,不好意思。
許華年繼續讀著,任憑那些文字在自己的腦海中留下或輕或重的痕跡。
教室裏麵人陸陸續續地到了。
早讀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或許是一天當中少有的能夠放大自己聲音的時刻。
班主任也站在講台上靜靜地看著同學們早讀,也有同學覺得教室裏麵太悶,默默出了教室站在走廊上麵讀書,也有人徘徊在兩棟教學樓之間的小路上複習。
是啊,教室太悶了。
五月中旬在南方大部分地區已經開始穿短袖了。
但是早上溫度還是有點低,穿件薄外套剛剛好。
清宛就是這樣,休閑外套裏麵穿的是一件白襯衫。
她早讀的聲音不算很大,但很清晰。
許華年隻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還是趴在了桌子上。
等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正躺在校醫室的床上輸著葡萄糖。
低血糖犯了。
“你還好吧?”
“嗯,還好,沒事。”
自從五四文藝彙演那天晚上之後,她們兩個之間的話莫名少了很多。
不過這才是正常的,因為許念和清宛在原作中就是不算關係很好很好。
這樣很好,隻是我有點不開心。
許華年這樣想。
“吃顆糖吧。”清宛間床上的女孩把目光放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但是莫名感覺女孩現在有點難過。
許華年回頭,看見清宛手心的大白兔奶糖,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
剝開糖紙把糖放進了嘴裏。
“你不回去上課嗎?”許華年嘴裏包著糖,含糊不清地問道。
“體育課,自己複習。”
等等,體育課不是第二節嗎?我昏睡了兩個小時?
看出了許念的震驚,清宛點點頭,“醫生說你低血糖犯了,這次還挺嚴重的。”
“啊……我今天早上沒胃口沒吃太多。”
“好好吃飯。”
“我知道,謝謝你。”
好像突然之間又沒話題了,或許是有話要說,但是不知道具體該從何說起。
許華年又看向窗外:陽光透過枝椏撒下來,樹影斑駁,丁達爾效應真的很好看,有一絲不真實感。
所以我可以避免那場事故嗎?
憑我一己之力,可以嗎?
“年年?”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許華年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不敢回頭看向聲音來源處。
“許華年?”
清宛看得出現在床上的女孩很緊張,看似一動不動,但輸液管卻在輕輕地抖動。
“沒事,不要緊張,沒事的。”
許華年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雪白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床邊趴著的睡過去的好朋友。
許華年動動手指,沈月初幾乎是瞬間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