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或者一切都無濟於事了。
我需要這樣一種環境,當我不厭其煩地在網上搜索你的信息時,心裏還那樣的異常激動,異常的興奮,甚至心跳的還是那麼劇烈,臉上泛著紅暈。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麼,一個孤獨的人,總想找人傾訴,特別想對你傾訴,可是那個該死的夏天,那麼的炎熱,黃土地烤焦了似的還冒著青蘭蘭的煙,我就這樣走在大街上,青煙包圍著我,同時也遮掩著我的視線,不知是汗水的緣故還是眼睛出了問題,我什麼也看不清,我知道這是天氣的原因,或者因為腦子出了毛病,那些快要變得幹涸的記憶分不出個頭緒出來,我不像從前那樣癡迷,隻是帶著古怪的、瘋狂的,變態的,甚至想著一場謀殺,刀尖刺進胸腔是什麼感覺,那紫褐色的血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你沒必要那樣強裝出一副笑臉,其實那個單純,無辜,善良,溫順的你早已不存在了。
還有誰,總是這麼讓我想起。後來我真的想起來了,是小季。想起小季的時候也會想你,二女。你和她,誰比誰更惡毒呢?
網友說:忘不記過去的,丟不下兒女私情的,遲早要被生活網緊……
我笑了,是一種十分無奈帶著麻木的笑。一個人在房子裏擺弄著電腦,鍵盤強硬紮進我的眼裏,各種輸入法,隻要指頭輕輕的敲打,細碎的響聲,我一邊切換一邊異想天開。有誰能留住我的眼睛在屏幕上停下,這樣匆匆忙忙走來走去,一行行熟悉的麵孔僅用無蹤的網絡無力地糾集著許多元素,把一個個相識的和不相識的鏈接起來,補鈣,補鋅,補一生所缺少的元素。我身邊是一瓶六十五度的烈酒,便宜,喝起來有些燒嗓子,但我喜歡。可是,二女,看不見你,從前那些奇妙的情歌,帶著某種暗示,我看見過不少女人,在說錢,說房子,她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隻要有錢,男人滿世界可以找。
就像抓住了生活的本質一樣,在我心裏,卻把初戀和淚水一同隱藏。這世界呀,真的就這樣讓人看不清楚誰是誰,隻有斑駁的語言和陰影,到處是漩渦和陷阱,女人弄明白了男人們的短暫歡樂和憂傷,也讀懂了生活的細密,你們也是這樣?而我的空間裏,空洞的心裏,占據的依舊是純淨……
有一個帖子發了過來:命運的鼓槌,敲打的多疼,那些走散的靈魂才會返回來。
我們是走散了。你走散的樣子模糊不清,二女同我一樣從鄉下進城,在沸騰的城市中老是睜大雙眼,一切和原來的有差距,這種距離讓二女想的迷亂,生活原來還可以如此地過著:去商店,琳琅滿目的貨物都閃著異常的光彩,去超市,去看衣服,去發廊,去歌廳——你的心在猛烈地跳,那種震撼讓你的臉時刻變得特寫,那麼的慌亂,緊張,淒楚。是的,你適應不了,更要命的是你衣袋裏掏不出多少錢,每個月隻有那點滴的買菜錢,經常在你手中攥得太緊有時扯展不開。早晨去菜市從左到右然後折回來,看這綠油油的蔬菜,你老是想在鄉下自己園子裏怎樣育苗,如何澆灌,而後追肥。那是怎樣的一種心境?
現在你微微扯動嘴角,問各種蔬菜的毛二八分,有時吸著冷氣,把手中的錢攥得更緊了,生怕別人搶去似的。城市的價格一天一個樣,這是你始料不及的,你明白,進城是進城了,日子過得緊巴起來,憑靠丈夫那點薪水,你獨自打著寒戰。
現在我才可以感受到,人們常說的變化、環境、人性、生活、命運都是軟的,說變也就變了,不是老人們常說的是天生就的,更不是銅牆鐵壁。那陣子我忙於工作,在一家廣告公司幹活,許多人覺得如此怪異,一個廣告公司打雜的怎麼和一個有夫之婦能在一起呢?其實沒有什麼原因,我跑廣告、搞文字、說價錢一天暈頭轉向,好在老板不錯,他說一個人要有定力,幹什麼活才能幹好。每月的工資對一個在城裏無親無故的男人來說,寬裕不過了,進酒館是我唯一的愛好,有時翻幾本雜誌,剛進城的時候還沒有網絡,沒有手機,全城市沒有,我隻能躲在租來的小屋子裏看電視,電視機很小,是老板家退下來的,還算好,我就這麼消磨時光同時也消耗精力,現在的社會,一個專科生十分不起眼,幾乎遍地都是,但我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有的是能量,做廣告跑業務弄文字還算得心應手,盡管在學校我是學電力的,那時候年輕氣盛,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可從學校出來拋在社會裏煮蒸的時候,猛地覺得世界格外的陌生,我每天聆聽一個又一個故事,每天眼睛飄過無數人的暗影,或男或女的表情怎樣地變化無窮,我才漸漸開始醞釀自己和別人的距離,當然,也包括靜默。
開初我沒有電腦,也不喜歡,每月88元的費用叫我頭疼,外邊許多人都掛在嘴邊的就是網絡、賭博、購物、遊戲、暴力、色情、時事、政治、博客、聊天,太多的誘惑使人們就像精神病人一樣,那種興奮狀況讓我百思不解。順順當當的事情,平平靜靜的生活,為什麼有了網絡突然把人改變了呢?那種狂躁、虛擬、魔幻,使人與人之間少了親情,許多人的不安與庸俗在流行音樂中死去活來,我能拒絕嗎?當我有了一台電腦擺在麵前,注冊一個號碼,無論是網址,還是郵箱,QQ的主頁上顯示一大幫離奇古怪的名字,他們成了我的好友,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每當打開電腦,搜尋什麼?
誰有留言,誰有感慨,誰有痛苦,誰有幸福,我能分享嗎?我知道這麼多人近在眼前或在天涯海角,我們好像認識或根本不認識,有的曾經謀過麵,說過屬於自己的理想、人生、愛情,事實上同學們都焦頭爛額,沒時間這樣閑下來在電源的另一端和我說這些了。人們都忙,忙於生存,世界之大,但一個人的生存空間很小。我忙完了,對著牆上的小圓鏡會看著自己,看著心裏問是自己嗎?
大概你還是等著我開口。既然當初我不顧一切地粘貼在你身上,在漫長的時間裏聽你一個人傾訴,也可能是故事。我像一個學生那樣細細端詳著你,看著你的眼,有水波蕩漾,看著你的嘴,充滿了性感,我時刻有一種衝動,抱緊你,然後親你,使勁地親,直到你徹底軟下來。盡管你說不要、不要。但我不顧這些,剝了你的衣服,欣賞著你潔白的身體,那麼自然的線條,就像一幅油畫,不忍心動,你卻平靜,麵容裏含了期待。
我明白,目光穿透一個人的心胸後,這個空間屬於我和你了,無論外麵有多少噪音,都淹沒在我們濕淋淋的沐浴之中。
靈魂就這樣飄散了。什麼是魂不守舍,我們都明白,這樣的日子會堅持到多久?你搖頭,讓我講我過去的事。我說想聽嗎?一定是問關於愛情的事,你笑了,用手捧著我的臉說,不能編,隻要是假的,你聽得出來,我突然想到我們之間算不算愛情呢?你說,也許算吧。
我感到你說這話是沒底氣的。一個有夫之婦愛另一個男人是沒道理而言的。而我,一個受過高等學校教育的人,竟然愛上你,有夫之婦,無論對社會、對親人,對熟人都無法解釋,而這愛又是迅猛異常、刻骨銘心的。我們都無法離開對方,你沒說任何條件,更沒說過一個錢字,隻說幸福、未來的幸福。然而,未來太久遠了,我們誰都沒看見,也看不見,你卻莫名其妙地退縮了。
人們都抱怨現在的社會浮躁,人情味少了,隻有錢。我常思考這問題,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思考,是否不太現實呢?回答是否定的,因為一個女人讓一個男人徹夜不眠的去想,這世界裏恐怕少得的可憐,那麼想一個女人的男人就是我,有什麼理由說不現實呢?
我是鐵釘子釘死了心。
你站在遠處看什麼呢?我做過的廣告都是些流行語,當然也充滿了誘惑,也許還有陷阱,我是拿了錢什麼都幹的家夥,有一天,有雇主給我十萬、一百萬或更多,叫我去殺人,我做嗎?
全是這狗日的錢,我詛咒著。多想早點給你帶上一枚幾十克或上百克的鑽戒,隻要你的指頭能承受得起,隻要你覺得好看,不同金屬、寶石的一係列的耳環、項鏈、手鐲由你挑選吧,現在我才感受到這個世界把人變成了鬼。人們說高尚的生活,說平淡的生活,說無憂無慮的生活,說貧賤富貴無所謂的生活,真是無恥透頂,隻要你稍一留心,什麼樣的人都看得出來。二女,你沒有,一個人聽著音樂,甚至靜靜地流淚,誰也不知道,你已經懸在了空中。
於是,我沉住氣等著你的決定。既然我們走到一起了,必然要有一個結果。你要離婚,結束你的婚姻。許多人這麼說的,無愛的婚姻是不人道的,也是最悲哀的,我們剛三十出頭,還年輕,什麼樣的困難都阻止不了我們,世界上隻有愛的力量勢不可擋。
你什麼也沒說,時光日積月累把你磨得柔軟,同時也悄悄掩蓋著你剛剛透出的光亮,無法抹去的痕跡讓你性情枯竭,你也許懷疑,中國傳統的文化始終讓女人變小,讓我老是無法站不到你身邊,這讓我非常吃驚,我們在完美中看不出半點瑕疵,即使周圍對我們不利,無論我們如何顯得脆弱,但遠方是怎樣的一種美景,我們靈魂的歇息之地,我們為何不奮力一搏呢?
教堂也好,寺廟也罷,鍾聲和祈禱都是虔誠的,那我們就祈禱吧,盡管有些虛幻。
人們大概從這時候開始鄙視,而且指手畫腳,你的所有親人朋友開始斥責,我 ,一個心懷鬼胎的人,要不然,要不然怎麼會這樣?空前的壓力,沉重的負擔,你聽著曾轉過臉很認真地對他們說:“你們什麼也不懂。”眾人很驚愕,不懂什麼?過日子?你依舊把家收拾得幹幹淨淨,桌麵上所有的擺設十分整齊,甚至沒一絲灰塵,在床頭,你已習慣把男人的衣衫洗幹淨然後熨燙平疊好。
沙發雖然很舊,背靠上你用針織的披件遮住舊痕,那時你想就這麼過日子,你保持著安靜與自律。這個家,她希望的越多,失望就越大。男人在外麵賭博、抽煙、甚至有女人,難怪他單位上的人見了你就不敢正視,那眼神是如此的怪異。
其實你隱隱覺得有了什麼,隻是不說,現在你才可以對我說出來,因為你覺得有了依托,再也不會倒下去了。是的,我的承諾,我的誓言,我滿腔的熱血都在證明一個人對於女人的堅硬,可以回歸到遙遠的過去,盡管如今沒了情書,沒了海枯石爛不變心的古樸宣誓。而男人女人,微妙之處,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把所有的東西拋棄吧,青翠的階梯,隻有我們往上爬,為了這份愛,誰都會欽羨。
“後悔嗎?”你說“我是個壞女人。”
“不後悔”
堅如磐石,隻有我知道。
你結婚早,都是父母包辦的。在農村,你中學畢業什麼也不懂,其實媒人第一次上門說起你丈夫時,你產生過一陣厭惡,因為對於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你太熟悉了,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家庭對你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眾人說走進這個家庭是多麼的幸福,而且作為你的父母多少還有高攀的心思,一個勞動人民家庭和一個吃公家飯的家庭結為親家,這是一樁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