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鼠患(1 / 2)

出了房間,往左拐再前行二十幾步,便見一睹圍牆,這道圍牆是三月前剛剛砌成,眾弟子在王府內宮紮營,司馬長恭就在內宮當中砌成了一道圍牆,以防止各位弟子偷窺內眷還有眾多的丫鬟。曾芷蘭作為師父,所受待遇自是不同,平時都有丫鬟端茶送水,飲食起居照顧的極為周到,方便起見,司馬長恭就讓曾芷蘭住進了後院,以示倚重之意。

後院別有洞天,與前院又是一番景象,石子鋪成的甬道,在名貴古樹間蜿蜒曲折,千折百轉。已是深夜,遠處廊房的窗格裏,透射出溫暖的燭光,隱隱地,傳出一聲聲銀鈴般的笑聲,石徑旁邊樹上的積雪,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撲簌簌的下落。

管衝左手執著一截紅燭,右手攏著燭光,怕雪風將蠟燭吹滅,小心的跟在曾芷蘭身後,曾芷蘭婀娜的身影,在燭光中搖曳,她撐著一把油紙傘,不時地回頭催促著管衝。對於他的修為,曾芷蘭是不報有什麼大的期望,可再怎麼說,也不至於修習三個月,竟然連入門法訣都不會,自己作為師父,臉上終是無光,讓管衝住在自己旁邊的房間,早晚也好督促。

曾芷蘭所居住的房子,是前任王爺司馬長衣的內宅。自從司馬長衣獲罪身死後,現任九江王司馬長恭住進了王府,嫌棄原來的內宅有晦氣,就在後院當中,另建一所新宅給自己居住,老宅一直空著。曾芷蘭進來之後,就安排他住進了原來王府的議事堂,在議事堂的旁邊,是前王爺司馬長衣的寢宮,曾芷蘭就安排管衝住到那裏去。

推開一扇雕工精細的木門,一股黴氣撲鼻而來,房間內,蛛網暗垂,塵埃滿地,房內的家具一應俱全,兩張太師椅,茶幾,俱用上等黃楊木所製,做工考究,巧奪天工,房靠東邊的一角,一張大床丈寬有餘,被褥帷帳也是高檔絲綢所縫,房內的一切,無不彰顯出主人的品味與奢華。

管衝對房內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上等的瓷器,鏤空的青銅香爐,顯得古樸別致,牆上的字畫,盡顯大家風範。管衝一會摸摸這,一會摸摸那,心知如今手上的物件,若是能夠拿回到自己的那個時代,每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瓷器、香爐、就連在寒風的微吹下,發出叮當脆響的帳鉤,到拍賣行去拍賣,也能值百八十萬,更別說王羲之的字畫了。

而今,這些寶物,孤零零的在這訴說著往日的繁華,沒人多看一眼,也沒人願意收藏,人,又何嚐不是如此?

摸起一支紅燭,點燃放在燭台上,房內灑滿了溫暖的燭光,外麵,雪還在無聲地下,偶爾,一陣北風驟起,嗚咽忽忽。

床上的被褥,拍打一下灰塵,精致的刺繡鮮豔奪目,蓋在身上,柔軟舒適,隻是隱隱地,有一股黴味,甚至還有一股尿騷味,那是老鼠的屎尿。

管衝也不吹熄蠟燭,和衣而睡,迷糊之間,聽到‘嘰嘰’地尖叫聲,劃破黑夜的寂靜,他睡眼朦朧,知道那是老鼠在打架,用手在床板上猛地一拍,尖叫聲噶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