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己將子辛扶到床上,雖然憑借旦己的經驗子辛是中了蠱毒,但是還不能分辨具體是哪一種蠱,蠱毒也分很多種,這種毒蟲蠱,也因為下蠱的人使用的毒蟲不同,破解的辦法也不同,其實解藥便是不同毒物的毒素,讓中了蠱毒之人服用後在體內抗體,再用幼耳將毒蟲引誘出體內。若是被下蠱之人體內是毒蜘蛛,用錯了藥,用作了破解毒蛇的蠱,受害人反倒會因為雙重毒素的刺激,當場毒發身亡。
旦己吩咐了冀州候蘇護,也就是自己的老爹,準備三隻雞蛋,三盆水又開了張方子交給老爹要他按著這個方子抓藥。冀州候走出房門去準備,輕輕帶上了房門。
房間內隻剩下太子辛和旦己,見子辛聽話的躺在床上,盯著自己,旦己支支吾吾的說道,“你不脫去上衣,我怎麼知道你中了什麼蠱毒。”
子辛倒是不避諱,解開自己的玉帶束腰,紫色的衣衫脫去大半,露出結實有力的臂膀,上衣還未脫下,旦己自己卻羞紅了臉,趕忙轉過去,“怎麼叫你脫,你就脫!”雖然知道自己是男兒身,可是在道觀裏麵師傅規定嚴格,見到這樣香豔的場麵,有點吃不消。
子辛反被逗笑,“不是你讓我脫去上衣的嗎?再說,這位兄弟,咱麼都是男兒身,你不要像女孩子一樣嘛!
”
旦己沒辦法隻好說,“那,那你脫好了衣服,先趴好!”
子辛脫去上衣,趴在床上,旦己轉過身來,見子辛堅實的背部,白皙的皮膚已經透出青色,這蠱毒在身上起碼已經有十天半個月了,又用手指戳了下脊柱處,子辛痛的吸了口涼氣,快要叫出聲音來。
旦己雖然害羞,還是要子辛轉過身來,纖細如玉的手指撫向子辛的腹部,透過觸感,子辛卻覺得這隻手溫弱,柔軟,感歎這冀州侯的公子肯定是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
隻見旦己的眉頭皺了皺眉,子辛的腹部隆起出蠍子的輪廓,若是一般人肯定會驚嚇,可是子辛卻麵目鎮定,隻是因為強忍著疼痛,額頭滲出幾滴汗珠。
旦己道,“看來這毒蟲是毒蠍,這下蠱之人真是狠毒,這毒蠍不比毒蜘蛛,毒蛇,蠱毒最難解,中毒之人後期身體最痛苦,再晚些時日,恐怕無藥可救了。”不由的心裏佩服子辛的容忍力,從隨身的藥袋中取出了幾個小瓶,挑出一隻黃色的,仔細瞧了瞧是蠍毒毒青,取出一粒摻到水中,要子辛服下。
子辛服了藥,感覺自己的腹中如同翻江倒海,見子辛難受的厲害,旦己趕忙用自己的手指做引,見一隻毒蠍從子辛的肚臍中爬出,可是卻在這毒蠍出來之時,蟄了旦己一下,旦己不顧疼痛將毒蠍裝在事先備好的小瓶之中。可是蔥白似的手指,滲出暗紅色的血跡,子辛趕忙關切的問,“怎麼這麼不小心,痛不痛,會不會中毒?”
旦己搖搖頭,“沒事,我每天服用的丹藥會將體內的毒素淨化,隻是這次時間緊促,沒有現成的引子,引這隻毒蠍出來,隻好用我的手了。”頓了頓又道,“不要關心我啦,你的身體蠱毒已經被破解了,但是畢竟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還需要調養。”
這時冀州候蘇護已經輕敲了房門,子辛喚他進來。蘇護將雞蛋遞給旦己,“兒子,這雞蛋有什麼用啊,難道是要太子一次吃了下去補補身體?”
旦己接過雞蛋沒有做聲,又要子辛趴過去,將雞蛋沿著子辛的脊柱滑過,當敲破在準備的清水之中,一盆清水變成了汙濁的黑色,蘇護見狀道,“我這雞蛋可是叫下人特意準備,是今天新下的雞蛋,怎麼一打開是黑色的,看我不處罰他的!”
旦己道,“爹,這不是雞蛋裏麵的,是太子身體裏麵殘餘的蠱毒。”
蘇護心裏感歎,讓旦己到山上拜師學藝還真是沒錯,沒想到蘇家到這代出了個神醫,也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旦己又做了兩遍,見最後一盆水的雞蛋液沒有變渾濁才鬆了一口氣。再見子辛,臉色的紅潤了不少,恢複了以往的生氣,手腕上的淤青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待子辛服了湯藥,躺下休息,蘇護與旦己一前一後輕聲出了太子的房門。不遠處見禾稷笑眯眯的走了過來,蘇護心理疑慮,這年輕人雖然是旦己的師弟,但是卻在街上販賣些不雅的圖畫,若是以後將自己的閨女教壞了可怎麼辦,還是把旦己接回府上住才好。
可是還沒等蘇護張口,禾稷卻畢恭畢敬的給冀州侯作了個揖,道“小的是旦己的師弟,謝冀州侯方才的恩典,”又哭喪著臉道,“冀州侯有所不知,小的是冤枉的啊!方才在街上被一個逃竄的男子撞了一下,沒想到那男子卻塞到我手中一本……唉,你說我這清修之人……”說著將衣袖遮住了臉,哽咽的快哭出聲來,怪不得說狐狸狡猾,那樣子不得不讓人相信,連剛才還要讓旦己警戒這禾稷的蘇護都信以為真。道,“不妨,不妨,這集市上的扒手,無賴多的很,你們在山上清修,向來清靜,定然是那無賴見你麵山,以後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