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己卻不以為然,見禾稷遮住臉的衣袖後正向自己做鬼臉。想來這禾稷一向伶牙俐齒。師傅囑咐練功,可是禾稷看的不是劍譜,卻是一本小說,旦己勸道,“禾稷,你也勤奮些練劍,不然這武功總是沒長進。”可是禾稷卻理直氣壯的把書攤在旦己的眼前,道“師兄,你看看我看的是什麼!”旦己順眼望去念道,“你不是就在看‘夏桀秘史’嗎!”可這禾稷卻振振有詞的說,“師兄,這是史書,難道沒聽過忘記曆史等於第二次屠殺嘛!”旦己啞口莫辯,隻好作罷。
因為不放心太子辛的傷勢,蘇護要旦己與禾稷在府上住些時日,確保太子無大礙了再回山上。禾稷樂嗬的想這下子可好了,在這府上好吃好住的,外麵的街上新鮮的事物又多,比道觀好玩的不知道有多少倍,多住上幾個月也無妨,倒是旦己想著在師傅閉館結束前趕回去,免得被責罰。
翌日,禾稷又跑到外麵閑逛。旦己清早起來敲了敲太子的房門,想檢查下太子的病情,若是恢複的好,自己也好回去。
“進來吧!”傳來太子低沉卻格外好聽,如同玉石之音。
旦己推開房門,見子辛已經洗漱完畢,氣色好了不少,眉宇間更顯得俊朗,眸子烏黑深邃。旦己端著湯藥走到子辛的麵前遞過去,道“見太子的身體,已經無大恙,不出半個月便可以痊愈了。”
太子皺了皺眉頭問道,“旦己”還是太子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旦己聽了不明緣由的心頭一顫,給自己了個理由,肯定是當今太子,未來的帝王喚自己的名字,所以自己受寵若驚了。子辛見旦己愣神,想著這冀州侯的公子,醫術高明,可是還真的是愣頭愣腦的,倒也有幾分可愛,“旦己,你可聽見我叫你。”
旦己回過神來,趕忙道,“聽得見,聽得見,太子請講!”
子辛繼續問道,“你可知道這蠱毒是什麼人才會下的?”
旦己雖然沒有出過冀州,甚至在道觀裏麵山都很少下,但是師傅卻告訴了自己不少蠱毒的事情,依據自己從師傅那裏聽來的,旦己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子辛,“這蠱毒是卑劣的手段,被中原人所不齒,因為下蠱之人,必要與魔族建立契約,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魔族,才獲得詛咒他人,甚至是製死的魔力。東南地區的部落倒是聽聞有巫術之人會下蠱毒,但是聽聞昆吳部落的首領也會。”
子辛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我知道就是這麼多了,至於是什麼人下的蠱毒,我真的不能確定。”旦己十分沮喪,自己不能替子辛分憂。
子辛嘴角微微上抬,眼睛如冬日裏一抹明媚陽光,“你已經幫助我很多了,如果不是你幫我解毒,我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旦己趕忙止住,“快別這麼說,是太子福大命大。”
子辛被旦己這幼稚的模樣逗笑,想著這要是位女孩子該多好。可這想法轉瞬便消失了,繼續說道,“那你說說希望我給你什麼賞賜?”
旦己使勁想了想,搖搖頭,在道觀裏麵清修一向無欲無求,不知道世間還需要什麼獎賞。
子辛道,“好,那你想好了,可以隨時告訴我。今天算本太子欠你的!”又想起,昨天旦己被毒蠍蟄傷,順勢抓起旦己的手。可旦己趕忙縮了回去,臉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恨不得讓人咬一口。
“你昨天被毒蠍蟄傷,好了嗎?”太子問道,想著是不是自己魯莽,可是兩個大男人之間,本就不拘小節,眼前這旦己扭捏成這樣,自己反倒覺得過意不去。
“沒事了!”旦己緊握著衣袖,“沒事,我就先下去了。”因為緊張,旦己在太子麵前本不能直呼自己為我都忘記了,可是當時的氣氛,大家都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