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沐的額頭緊貼著地麵,始終不敢抬頭看麵前的人,他能感覺到周身的冷意不斷圍繞身側,額間的汗珠汩汩往外冒。
蕭玦睨了他一眼,“宋大人可知上一個侮辱武將之輩至今還在皇家烈士陵園中仍未出來,難不成宋大人也想進去與她們一起作伴?”
聞言,宋天沐身子一抖,“皇上恕罪,微臣知錯,再也不敢了。”
“宋大人方才說不願意將女兒嫁入寧家,可是嫌棄寧家配不上你宋家?”
“微臣不敢,微臣絕對沒有這個想法。”
這時,宋以衡忽然站出來解釋道:“回皇上,寧家世代都是天曆的功臣,寧家兒郎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們在戰場上廝殺拚搏,為我天曆護疆土,擊外敵,理應備受百姓的尊重和敬仰,以衡心中更是對寧家兒郎敬佩不已。”
蕭玦冷哼一聲,語氣不急不緩道:“孤原以為宋家的人都是如同宋大人這般虛偽假仁假義之輩,倒是想不到居然還能教出像宋姑娘這般思想清透,心思敏銳之人。”
宋以衡朝著蕭玦福了福身子,“臣女多謝皇上的謬讚。”
蕭玦揚了揚手,示意她免禮,宋以衡抿了抿唇,豁出去一般道:“臣女不敬,鬥膽懇求皇上一件事。”
宋天沐厲聲嗬斥道:“以衡,不得驚擾聖駕,還不退下!”
蕭玦微微皺眉:“宋天沐,這裏何時輪到你做主了?”
麵對男人的冷喝,宋天沐嚇得臉色煞白:“皇上,微臣是擔心小女不懂禮數,冒犯了皇上。”
“嗬,禮數?”男人如薄刃般的眼神盯著他的頭頂,唇角掛起幾分薄涼的笑意,聲音似冰淬入人心,凍得人頭皮發麻。“你倒是懂禮數,敢對孤的人動手。”
“微臣......微臣......”宋天沐支支吾吾,還沒等他想好措詞,男人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痛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有半句反抗的話。
男人厲聲喝道:“你告訴孤,方才你這一巴掌是想要打在誰的臉上?”
麵前的男人眼神淩厲,帶著一股強勢的威嚴感,逼得宋天沐心悸,“臣有罪!臣該死!”
“你確實該死!來人,將他拉下去杖責一百!”轉了轉手腕處的佛珠,男人幽幽道:“至於能不能活下來,便看你自己的造化!”
宋天沐身子一晃,一屁股摔在地上,杖責一百,豈不是等於要他的性命。
聽到這話,宋以衡先是一愣,隨後本能地衝出來求饒,“皇上......”
“宋以衡,孤看在你為昭昭擋傷的份上才沒有遷怒於你,若你再囉嗦一句,孤連你一起罰。”
寧陽澤緊張喊了句:“皇上。”
未等蕭玦反應過來寧陽澤的異常,寧昭昭輕咳了一聲,打圓場道:“宋大人有錯,可宋姑娘終歸是無辜的,還望皇上看在她救人的份上,莫要遷怒他人。”
蕭玦側頭看了她一眼,眸中泛起一股化不開的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