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炸彈”能把和平炸出來嗎?(2)(1 / 1)

在自殺式襲擊中充當人體炸彈的誌願者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它短暫而富有魅力,每一個人都需要充實地活著。生命是一切理想的源泉,隻有活著才有機會實現所有的抱負。但是那些自殺式襲擊的參與者卻輕易地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在這種犧牲背後一定有股強大的力量支撐他們放棄生命,勇敢地選擇死亡。那麼是什麼支持他們無畏地選擇這條不歸之路?又是什麼因素讓他們甘心去做恐怖活動的殉葬品?

沒有一個新聞媒體會忽略掉自殺式襲擊。它發生的原因、地點、影響,事件的製造者和受害者“背後的故事”,事件的每一個微小細節,都值得媒體大書特書。大眾也十分關注這樣的消息,願意在茶餘飯後談論它。所以,恐怖分子會抓住這樣的契機,利用媒體的報道來為自己做免費的宣傳,讓恐怖分子的個人“英雄壯舉”為世人所知,滿足了他們對於名譽的追求。同時,也會影響更多的人成為自殺性恐怖活動的主角--人體炸彈。

分析眾多的自殺式恐怖活動不難發現,一些原教旨主義宗教集團和極端民族主義組織對於自殺式襲擊尤為熱衷。

這些組織都非常重視向旗下成員灌輸聖戰意識。它們的成員長期受這種思想影響,以至於把聖戰當作神的指示。特別在一些原教旨主義恐怖組織中和某些激進的民族主義團體中,被聖戰蠱惑了的人越來越多。例如“哈馬斯”,它策劃過無數次針對以色列公共汽車、超市和其他平民目標的自殺式襲擊。對“哈馬斯”來說,自殺式襲擊的參與者並不是軟弱的自殺者,而是為宗教使命犧牲的勇者。在一些宗教極端型恐怖組織中,能參與自殺式襲擊無疑是一種榮耀,參與者綁著炸彈擁抱死亡會被看作一種壯舉,人體炸彈本身也會被稱為“殉教者”。

在恐怖組織的蠱惑下,一批狂熱的教徒--被仇恨牢牢控製住的人,心甘情願地承擔起“殉教者”的角色。

恐怖組織領導人清楚恐怖主義也要“從娃娃抓起”,小孩子的思想心智都不成熟,在幼年接受的觀點足以影響他們的一生。於是,很多恐怖組織的頭目開始大發“慈悲”,免費為上不起學校的孩童開辦學校或宗教教育中心。趁孩子們思想尚不成熟之際,向他們灌輸恐怖主義思想。

這些學校、教育中心反複教導孩子,為聖戰而戰是他們的生存目的,他們應該為獻身聖戰感到自豪。同時,還不厭其煩地向年幼的孩童講述成為殉教者的好處,殉教者死後除了能獲得名譽和金錢,還會進入天堂,在天堂裏長生不老,幸福而甜蜜地生活。鑒於他們在聖戰中的英勇表現,他們可以陪伴在凡間無緣一見的真神身邊。

1994年11月,一名名叫拉慈瑞的巴勒斯坦青年引爆了身上的炸彈,當場炸死3名以色列國防兵,炸傷6名平民。一個多月後另一名巴勒斯坦青年薩拉赫?阿貝德?埃爾?哈米德?沙克爾帶著嗞嗞作響的炸彈,衝入以色列人中間,炸死了18名以色列人,當然,他自己也在爆炸中喪生,另有36人在這起襲擊中受傷。

事後,人們發現拉慈瑞留下的遺書,遺書的字裏行間都流露出對親朋好友的不舍,他請求家人朋友原諒他的選擇,不要為他傷心,他隻是去見真主阿拉罷了--和繼續生活在這個地球相比,見安拉顯然更重要。

沙克爾也留下了遺書,這封遺書表露出的宗教狂熱色彩比拉慈瑞的更明顯。他稱“那些支持或擁護猶太人複國運動的無信仰者”為“猴子和豬的子孫”,這比罵人是畜生更甚,因為在伊斯蘭教中,猴子和豬是不潔的動物。他把這些人當成人類的敵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決不言悔,他深信自己可以在天堂裏和親人、敬仰的老師、其他殉教者以及聖徒們相會。但最終,他仍懇求家人原諒他的離去。

從這兩封信件中,不難看出自殺式襲擊者的瀕死心情。宗教的思想已經在他們的心裏生根發芽,宗教的地位牢不可破。

隻要能滿足人們精神上和物質上的要求,自殺式襲擊的誌願者就會前赴後繼,源源不斷,也就是說一項激進的冒險運動,隻要能在精神和物質上供給參與者最大的滿足,那麼就會吸引許多誌願者。

然而,這樣的自殺式襲擊卻沒有為和平做出真正貢獻。在自殺式襲擊頻繁發生的巴以之間,

1995年至1996年,表示支持巴勒斯坦使用人體炸彈的人隻有1/5。爾後由於以色列濫用武力,對巴勒斯坦進行狂轟濫炸,支持巴勒斯坦使用自殺式襲擊的已經上升到4/5。

而在以色列,由於來自巴勒斯坦的自殺式襲擊頻繁發生,越來越多的平民受到牽連,於是,原來不支持沙龍強硬政策的人有六分之五倒戈,主張在對付巴勒斯坦人時決不手軟。如此,巴以衝突愈演愈烈,主戰聲、爆炸聲、哀嚎聲糾結在一起,一次次蓋過了呼籲和平的聲音。

人體炸彈真的能把和平炸出來麼?也許隻有到了所有人都被炸光了的那天,和平才會實現。隻是,此時的和平沒有絲毫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