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笛將褚昀降重新放好在床上,拉開前襟,將銀針紮重新紮進他的胸口。
昏迷中的褚昀降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引出瘀血的過程十分複雜,一旦開始中途就不能停下來,否則前功盡棄不說,還有可能讓瘀血倒灌進入肺部,到時候就真危險了。
不治還能拖個殘軀活著,被她治一下反倒要了命!
剛才褚昀降醒來之後,沈綰笛第一時間將銀針拔了出來,停止治療。
“小六,你好了沒?”沈五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人往這邊來了!”
沈綰笛額前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前期準備工作完成,隻差最後一步,引出瘀血了。
“哐當”一聲,巨大的破門聲傳來。
隨即響起褚雲羅怒斥的聲音:“沈家人怎麼會在我兄長的房裏?難道沈綰笛也在?來人啊,給我把這兩個賊人抓起來!”
外麵傳來一陣撞擊聲,很顯然是五哥跟祁王府的影衛打了起來。
一兩個影衛倒還好,人數太多了,五哥肯定沒有勝算。
在沈綰笛拔掉銀針的瞬間,裏間的布簾猛地被人掀開。
闖進來的褚雲羅剛好看到躺在床上的褚昀降嘴裏猛地噴出一口血。
褚雲羅雙目赤紅:“沈綰笛你這個賤人,我皇兄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他!”
沈綰笛蹙眉解釋:“我說過了,祁王中毒了,我是在替他解毒,他現在體內毒素還未完全清出來,必須要……”
褚雲羅憤怒:“夠了!沈綰笛,你真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是個白癡草包嗎?是不是褚宵辰指使你來害我皇兄的,皇兄立了戰功凱旋他就迫不及待出手了,整個汴梁城誰不知道你就是褚宵辰身邊一條隨叫隨到的狗!”
沈五被幾個影衛糾纏,聽到沈綰笛被人這樣辱罵,一時怒從心起,飛身衝向褚雲羅,嘴裏怒罵:“你才是豬頭草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我六妹是在幫祁王把毒血逼出來,少見多怪!”
“你,你……”褚雲羅被氣得臉色發白,“給我把這兩個擅闖祁王府的賊人押入大牢。”
沈五剛準備反抗,卻被沈綰笛阻止。
再這麼打下去,影衛越來越多,五哥不止沒有勝算,可能還會受傷,她不能把五哥拖入險境。
再說了,這是褚昀降的府邸,褚雲羅沒有處置他們的權利,畢竟她現在名義上還是褚昀降的未婚妻。
等到褚昀降蘇醒,她相信對方會給自己一個清白。
“住手吧,五哥,我們是為了救人,沒必要再打下去。”沈綰笛說。
沈五也意識到局麵對他們不利,便收了手。
“五哥,讓你跟我收委屈了。”沈綰笛說。
“怕什麼,哥知道你在做好事。”他摸摸她的頭,溫柔一笑。
沈綰笛哽咽不語。
這麼好的家人,她上輩子竟然不知道珍惜,輕信了褚宵辰和許畫扇那兩頭畜生,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原以為自己重生就一定能改變上輩子的事情,可經曆這件事之後她才知道,改變上輩子的軌跡有多難。
可不管多難,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絕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