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笛抱住靈鹿哭著搖頭,淚水沾濕了前襟。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想到了褚昀降那日靠在她肩膀時所說的話。
是我自作主張借著軍功讓皇後娘娘下懿旨賜婚,抱歉,讓你煎熬了。
沈綰笛哭著喃喃道:“沒有,你沒有讓我煎熬,從來沒有。”
“小姐,小姐,你別哭了。”
沈綰笛一哭,靈鹿也跟著哭。
“傻丫頭,你跟著我哭什麼?”沈綰笛替靈鹿擦幹臉上的眼淚。
上輩子,她被褚宵辰和許畫扇關在後院折磨,是靈鹿一直守在她身邊,最後被許畫扇強行按上盜竊罪發賣。
靈鹿為了不離開她身邊,撞牆而死。
沈綰笛摸著靈鹿的額頭,上輩子的一切仿佛還曆曆在目。
得下了多大的決心,有多大的勇氣,才能將頭撞成那樣,血流如注。
靈鹿哽咽著:“我也不知道,隻知道看到小姐傷心,我也好傷心。”
沈綰笛想了想,話鋒一轉對靈鹿說:“日後,許畫扇再找我,你多提防著些,還有褚宵辰,這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聽到沒有?”
靈鹿詫異:“啊?小姐不是最喜歡淩王了嗎?”
“褚宵辰根本不是良配。”提起褚宵辰,沈綰笛隻覺惡心的難受,她從前竟會喜歡這樣一個人,簡直是被豬油蒙了心。
靈鹿聽聞便立即改口道:“對,那淩王獐頭鼠目的,哪裏會是小姐良配。”
沈綰笛苦笑,她如今也隻敢先與靈鹿說出內心的想法,畢竟靈鹿什麼都聽她的,不會問緣由,也不會質疑她。
便是家裏人再疼愛她,她也不敢把自己的計劃挑明了說,大家多半隻會覺得她在胡鬧。
馬車一路到沈府。
靈鹿將沈綰笛扶下馬車。
管家和仆站在門口迎接,見沈綰笛來便用泡過水的柚子葉給她拍打身體,去去晦氣。
“小姐,這是用柚子葉泡過的水,您洗洗手。”
沈綰笛點頭,伸進盆中洗手。
許畫扇不知何時走過來,對著端著水盆的小廝一撞,一盆水全潑在了沈綰笛身上。
水將沈綰笛前襟上的血漬暈開,滴在了地上。
沈綰笛看著滴下的血水,氣得太陽穴都跟著跳動了兩下。
她還要靠著這衣服上的血漬用玉牌中的空間去見褚昀降,如今被水一潑,不知還有沒有效果。
許畫扇楚楚可憐地看著沈綰笛:“姐姐,真是不好意思,一聽到你從獄中出來,我太激動了,所以才……”
“許畫扇,你找死!”沈綰笛氣急,伸手掐住許畫扇的脖子,恨不得當場將她絞殺。
“救,救命!”許畫扇被掐得直翻白眼。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紛紛想上前勸解。
誰知沈綰笛卻說:“今天誰要敢幫她說一句話,一律發賣,絕不留情!”
眾人被威懾住,囁嚅著不敢上前。
就在許畫扇快要被掐得昏厥過去時,一道婦人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這紫霄書院自詡聖賢地,光天化日在家門口就敢幹殺人的勾當,天子腳下,也敢如此目無王法!”
沈綰笛甩開許畫扇,轉身看向身後的婦人。
是她!